看出來了,裴清殊在才學上,人品上,都是非常不錯的,就是這性子有些優柔寡斷,非常敏感多疑,時常為了一點小事陷入糾結的情緒當中。
他雖外貌生得不像皇帝,但在這一點上,和皇帝還是十分相似的。
對此,公孫明一度感到十分無奈,可他也知道,人無完人,裴清殊已經是眾多皇子當中條件最好的了,所以也不能對他過於苛責,只是不斷地開解和引導著裴清殊儘量往好的地方想。
見裴清殊點頭,公孫明繼續說道:“無論是大婚還是奪位,對您來說那都是大事。您心裡覺得亂,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就像您自己所說的,皇上能留給您的時間不管多少,畢竟是有限的。您還是得儘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不讓那些亂七八糟的、尤其是負面的情緒影響到自己的狀態。”
“不僅僅是這兩件事……”裴清殊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道:“其實還有一事,讓我感覺十分難受。”
公孫明挑起眉道:“哦?是什麼事?”
“是……有關虎子的。”裴清殊知道傅煦和虎兒的關係情同手足,不敢在傅煦在的時候講,只能單獨和公孫明說:“我聽燕修說……虎子這兩天好像有些不對頭。”
燕修是盧維在江湖上結識的至交好友,兩人是最好的朋友,已經有將近二十年的交情了。現在的如歸樓,基本上就是由燕修在管。
公孫明聞言,心中不由一驚:“他怎麼了?”
“這事只是燕修的猜測而已,還做不得準,你千萬不要同旁人提起,尤其是傅煦。”
其實裴清殊本不想和任何人說起的,以免萬一是個誤會,結果被虎兒聽去,會傷了他的心。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公孫明,或者說是公孫家的人,真的有一種神奇的魅力,能讓人本能地感覺信任他,把自己的心裡話傾訴給他聽。
既然都已經說到這裡了,裴清殊也沒什麼好瞞著的了。
“據燕修說,前兩天虎兒藉故外出,神色略顯慌張。燕修多了個心眼,就親自跟了上去,結果發現有一個眼生的男人,偷偷地和虎子在雲京夢醉裡見面。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就連燕修都沒有聽清。你說,虎兒從來不喝酒,他突然去到那種地方,會是去做什麼?”
公孫明神情嚴肅地說:“難道燕修的意思是,虎兒是被別有用心之人給收買了?”
裴清殊皺著眉道:“還不好說。燕修只說他二人形跡可疑,至於對方的身份,還不明確。”
“那燕修可曾跟蹤過那人?”
“他說他試著跟過,但是跟丟了。如果強行跟上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燕修怕對方察覺,會打草驚蛇,就沒有再跟。”
公孫明頷首道:“他做得對,如果真是能讓燕修跟丟的人的話,想來那人定然是個高手。殿下,我知道您現在的情緒不大好。但恕我直言,這一回……您恐怕真的不是多心了。”
裴清殊臉色一沉,一顆心也漸漸下墜,變得越來越沉。
他本性純良,最不擅長算計人心。可現在他不僅僅要主動地去算計他昔日裡最親近的四皇兄,算計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現在還有可能,被他從小一起長大,情同手足的奶兄弟算計。
一想到這些,裴清殊的心裡就亂作一團。
第116章 審問
好在,裴清殊現在並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公孫明以無形的快刀; 替他斬下這團亂麻:“我知道您現在定然很想立即詢問虎兒這是怎麼回事; 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 可您還真不能這麼做。不如便以明日為期——虎子不是每過五日就會向殿下彙報一次宮外的情況麼?如果明早; 虎兒主動向您坦誠一切,那麼自然什麼都好說。若是沒有,殿下就要讓人迅速地把他給控制起來。無論他說什麼,此人都不能再留在殿下身邊了。”
公孫明和虎兒相處的時間,雖然不如裴清殊和傅煦他們那麼長,但也有好些年了。
見他能夠如此冷靜地分析做決斷,裴清殊感到欽佩的同時; 不由感到一絲膽寒。
公孫明現在是向著他的; 自然一切都好說。萬一有一天; 公孫明站到了他的對立面上……
“殿下,您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公孫明突然笑嘻嘻地說:“我知道我長得好看,可您老這麼盯著我瞧,也不合適啊?”
裴清殊感覺自己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他了:“阿明; 說正事呢; 嚴肅點。”
“哦。”公孫明瞬間面無表情。
第二日虎兒進宮之後,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