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以前的事不放,只是覺得這事太過突然。
孫大琴眼圈都紅了,“豐產真是可憐,親孃就這麼沒了。”
錢淑蘭現在無比慶幸,因為豐產年紀太小,再加上跟劉芳名的感情也不夠深,要不然得知這樣的訊息,一定會遭受巨大的打擊。
她無奈搖頭,“這事你找個機會跟正康說吧。好好安撫他。”
做為曾經的枕邊人,正康聽到這樣的訊息,應該會傷心吧。
哪知,第二天正康就帶著豐產回來了。
錢淑蘭還有些發怔,“這還不到週末,你怎麼就回來了?”
她朝正康掃了一眼,他的黑眼圈特別嚴重,精神也非常萎靡,她驚了一下,猜測道,“你知道了?”
正康愣了一下,“奶,你也知道了?”
“你娘前些日子去看正國,剛好碰上了。”錢淑蘭擔憂地看著他,“你還好吧?”
即使兩人已經離婚,可畢竟有個共同的血脈,哪裡是那麼容易就斷的。
正康抹了把臉,眼圈瞬間就紅了。直到現在,他還感覺像是在做夢,“這事太突然了。我昨晚接到省城發過來的電報,還有點不敢相信。”
說到這裡,他直接蹲到地上,抱著頭嗚嗚的哭起來,肩膀一抖一抖的。
豐產被親爹這動作弄懵了,待在親爹的身邊,抓著他的胳膊不停地晃,“爹,你怎麼了?”
正康摟著豐產的身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錢淑蘭除了勸他儘量想開著點兒,倒是沒有旁的話了。
哭了好一會兒,正康才揉著臉起來,“奶,麻煩你先帶著豐產,我要到省城去一趟,幫她把屍骨埋了。”
劉芳名的親人肯定是沒指望的,只能由他幫著料理後事。
錢淑蘭點點頭,“好,這事你好好辦。”說著又拍拍他的肩膀,“你把她的骨灰帶回來,我幫你到隊裡申請伐樹,給她做個棺材。”
“謝謝奶。”
正康連飯也沒吃,直接騎著腳踏車回了縣城。
豐產似乎察覺到他爹有大事要做,乖乖地待在她身邊,不哭也不鬧。錢淑蘭揪心不已。
晚上,孫大琴回來,聽到正康回來的事兒,也是一臉贊同,“怎麼說也是夫妻一場,他幫小芳料理後事也是應該的。”
已經考完試的小敏陪著豐產在村子裡四處逛。
沒過幾天,正康帶著劉芳名的骨灰回來了。
錢淑蘭請人幫忙做的棺木已經刷好了清漆,晾乾之後,選個適合出殯的日子就下葬。
他們這次沒有辦喪禮,因為劉芳名已經不是他們老王家的人了。如果由他們家來辦喪禮不合規矩。
棺木下葬之後,錢淑蘭原以為這事就算完了。
可誰成想,這事居然會延伸這麼大。
省城報社居然大老遠跑過來採訪他們。
採訪的主角當然是正康和孫大琴,一個是省勞模的丈夫,一個是省勞模的婆婆。
按照記者的意思是想寫勞模背後的男人和家庭。
孫大琴有些猶豫,難道這些人不知道她兒子和劉芳名已經離婚了嗎?
這個女記者才二十來歲,梳著女幹部的頭髮,身上的女性特徵已經差不多可以忽視了,她義正言辭地道,“這是很大的榮譽,許多人求都求不來呢,我寫這篇報導也是想讓所有人都跟你們學,能在背後支援勞模的工作。如果劉芳名同志能當選全國勞模,你們家絕對能得先進家庭。”
孫大琴和正康對視一眼。得先進?那他們豈不是要成為名人了。
女記者又恭維了一句,“我聽說你們支援勞模同志到省城棉紡廠工作。這位男同志還獨自帶著孩子。真是了不起!”
女記者似乎沒有察覺到兩人的異常,拿出紙筆開始提問,“請問你和勞模同志是什麼時候結的婚?”
正康下意識地回答,“1962年”
女記者點了下頭,在本子上記了幾筆 ,“你們的孩子是什麼時候出生的?平時都是由誰帶的呀?”
正康這次倒是沒有猶豫,回答的挺順,“1965年,四歲之前是我娘帶的,後來是我帶的。”
女記者讚賞地看了他一眼,“不錯!你做得很好!女性同志不該只待在家裡帶孩子,應該多接觸外面的世界。M主席也說了,婦女能頂半邊天。”
正康忙不迭地附和起來。
他們在這邊採訪,錢淑蘭被人提醒,也從養雞廠走了進來。
只是他們的堂屋兩邊立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