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欺人太甚!”
孫保貴額上青筋直跳,他臉色漲得通紅,看著眾人暗含鄙夷地眼神,心裡把這老太婆罵個半死,這親戚這麼多,她發什麼瘋!他伸手就要拉她,賠著笑臉,“親家,親家,咱們有話好好說。”
錢淑蘭卻是不聽,她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好的場合算賬,怎麼能功虧一簣呢!她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開始放聲大哭,“我的老天爺呀。我這是遭了什麼報應呀。我好生生的女兒嫁進你們老孫家,才三十來歲的年紀磋磨得比我這個老太婆還要老。這是挖我的心,喝我的血呢!你們老孫家比以前的地主老財還要欺負人,我的黨呀,我最敬愛的m主·席呀,你快過來給我做主吧!我女兒被人這麼欺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
孫保貴急得額頭直冒汗,就差給她跪下了。
孫家的親戚朋友以及村民們全都圍了過來。看著一個老太太坐在地上拍著自己的腿。她哭得傷心又絕望,哭訴自己的女兒在這家遭受的非人待遇。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記得,這老太太曾經為了100塊錢而大鬧孫家村的事了。都覺得這老太太是真性情,疼女兒。
有那有女兒的婦人感動的鼻涕眼淚直流。有那上了年紀,當了父親的男人紛紛開始說孫保貴的不是。以及吶剛剛死去還未來得及下地的孫家老婆子,講述她的尖酸刻薄與蠻不講理。
孫家另外兩個兒媳婦看到這陣仗嚇得直接躲在人群裡不敢出來。
奈何錢淑蘭根本不打算放過她們,她從地上爬起來,就扯著那兩個女人的頭髮,恨聲道,“同樣都是兒媳婦,你們一點也沒受苛待,髒活累活全讓我女兒幹,你們在外面得好名聲。我呸!你們兩個喪良心的小娼婦!要不是你們在那死老太婆面前嚼舌根,他們也不至於只逮著我女兒一個人欺負!”說著,直接拽頭髮扇臉。
孫大福蹲在人群后面,透過人群的腿縫看到這一幕,嚇得一抖一抖的。
孫家兩個兒子和孫保貴全過來拉架,錢淑蘭也趁機往這三人身上招呼。
她的力氣很大,孫家人這幾天又一直餓著肚子,身上根本沒什麼力氣。她一打一個準兒。
她邊打還邊拍著大腿哭,“我的老天爺呀,這麼多人只欺負我一個呀。你們這些喪良心的呀。這是欺負完我女兒,又來欺負我了呀。”
外人只看到孫家人在圍攻她,可錢淑蘭卻對著他們又打又掐。而且還專往痛處掐,疼得幾個人嗷嗷直叫。
王守仁和王守義想幫忙,但是卻無從下手,愣是隻能當觀眾。
最後,孫家村的大隊書記來勸架了。
錢淑蘭這才順勢鬆開手,朝那大隊書記哭訴,“領導呀,你可要為我女兒作主呀。我女兒嫁進他們孫家十幾年,原本黃花大閨女磋磨得比我老太婆還要老。你可以為我主持公道呀。”
孫家村大隊書記也很無語,這是家務事,他怎麼主持?再說了這老太婆跟他又不沾親也不帶故,他憑什麼幫她呀?
他也就是被孫保財拉過來主持公道的。
孫保財也就是孫大琴的爹,在門口就看到親家來了,他不敢跟親家打照面,但又擔心她在孫家鬧,到時候再影響了他家的名聲,於是硬著頭皮去喊大隊書記。
大隊書記咳了咳就想開口說話。
錢淑蘭瞧他一眼,就知道這人是什麼貨色。能把全隊的口糧都上交給公社,就為了那虛名。能是啥好乾部!
她手背抹了把眼淚,就要往外走,“我不要找你!我女兒在你們村住了十幾年,又不是十幾天,你能眼睜睜看著不管,一看就是個不作為的幹部,我自己去找周社長。我就不相信了,我一個備選勞模,我還見不到周社長了。”
聽到她的話,大隊書記先是不悅,緊接著就是傻眼了,再接著就是急著攔人,“大嫂子,你等等!”她是備選勞模,要見周社長肯定很容易的。
說著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走,急切道,“我說不管了嗎?我這不還沒說話呢嗎?”
錢淑蘭停下腳步看他,“你說說看,你怎麼管!”眼神凌厲帶著幾分鋒利。
大隊書記被她架在火上烤,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他搓了手心好半天,突然靈光一閃,“大嫂子,你就直接跟我說吧,你到底想幹啥?”反正,他不會處理這事,想讓對方滿意,直接問她不就好了。
錢淑蘭見他腦子還算不笨,直接開口,“那行!你去跟他們說家,必須分家!現在就分!”
大隊書記心一凜,親乖乖!這老太婆居然管這麼寬!她這麼能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