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辭地說:“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真的確定這衣服是送給那個壞分子的?”
陳萱萱愣了一下,“當然。我親眼所見。”
錢淑蘭點了點頭,似是信了,只是緊接著話峰一轉,“這就奇怪了,她們要是送東西給壞分子,怎麼會當著你的面呢?”
陳萱萱哼一聲,“她們進來的時候,正好我去上茅房了。回來的時候,剛好看見了。”
錢淑蘭隨意地擺擺手,“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我想當養雞廠的會計。”當老師是不可能了,當會計就是她唯一的出路。
她可是聽那些餵雞的婦女們說了,錢淑蘭想要招個會計。
她識字,又是大學生,當個會計還不是小菜一碟。
錢淑蘭聽了她的話嗤笑起來,下巴朝她一抬,“有本事你就拿著東西去告她們啊!”
陳萱萱見她居然不管兩個兒媳的死活,頓時急了,“你這人怎麼這麼心狠?她們可是你的兒媳婦?”
錢淑蘭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只淡淡地笑著。
陳萱萱見她不接茬,氣得一跺腳,威脅地道,“你等著,我去大隊書記那邊告你!”
錢淑蘭撇了撇嘴,一臉地無所謂,“行!你去吧!”
陳萱萱眉頭緊皺在一起,這一段日子接觸下來,陳萱萱發現這個老太婆還算是個聰明人,可現在她卻不接茬。難道她有後招?
可話已經放出去了,陳萱萱自然不可能收回來,反正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她乾脆舉報,“好,你等著!”
說著拿著包裹氣勢洶洶地走了。
等人走了,錢淑蘭立刻拉著小敏往回走。這兩人還真是不小心,送東西居然還被陳萱萱看到了。
她去而復返,把堂屋裡的孫大琴和李春花嚇了一大跳,“娘,你咋回來了?”
錢淑蘭把遇到陳萱萱的事情說了一遍。
兩人嚇得臉色煞白,孫大琴還好一些,李春花卻直接慌了神,腦門都快急出汗來了。
錢淑蘭見兩人這樣,問兩人去送東西時的情況。
聽到李春花進了養雞廠喊的人是她,錢淑蘭眼裡冒了精光,“這事咬死不承認就行了。”
她又跟兩人叮囑了一番,兩人忐忑不安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錢淑蘭商量好計策之後,就直接回了家。
錢淑蘭和麵之後,擀了些麵條,煮了兩碗牛肉麵。她和小敏吃飽之後,就在院子裡消食。
王守泉就在這時候上門了。
他把事情原委向錢淑蘭解釋一遍,而後苦著臉道,“三嬸子,這事恐怕要麻煩您走一趟了。我要是不秉公處理,那個知青就要鬧到公社去。”
錢淑蘭笑著安撫他,“你放心吧!這事我會給她一個結果的。”
王守泉有些呆愣,不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這次是召開全體會員大會的。
大家聽到陳萱萱居然要舉報有人給壞分子送東西。
那些給盧民生送過東西的人心裡都開始七上八下的,一個勁兒地搓手指。
待聽到陳萱萱舉報的居然是孫大琴和李春花,都是一愣。
然後大家都面面相覷起來。
錢淑蘭到的時候,大家看她的目光都帶著點同情。
錢淑蘭朝大夥微微一笑,誰都沒想到都到這時候了,她居然還能笑出來,紛紛訝異。
就連齊大花都覺得錢淑蘭這人心太狠了。兒媳婦都出事了,她居然還能笑,真是蛇血心腸。那些捧她的人都瞎了眼了。
很快,通知大家開會的王守泉也趕了過來。
他剛站到臺子上正想講話,就聽後面有人喊了一聲,“周社長來了”
王守泉下意識地看向陳萱萱,卻見她也是一臉懵逼。
這是誰啊?居然把周社長都請來了。
等他抬眼去看,發現旁邊居然跟著錢明華,王守泉頓時搞不懂了。
這什麼情況?
周社長看著大夥都搬著小板凳,有些滿意,他站到臺子上,就開始講文化大革命的重要性,以及階級鬥爭的重要性。
大傢伙都聽得糊里糊塗,不是舉報孫大琴和李春花嗎?怎麼還開起大會來了?
大傢伙全都看向王守泉,他卻在跟錢明華聊天,王守泉用眼神點了點臺上問,“他怎麼來了?”
錢明華眼睛掃過錢淑蘭,“是小姑讓我去喊人的。”
王守泉有些納悶,正想再問,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