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龔素珍的民辦老師被王丹娜替過之後,就再也沒了工作。因為身體原因,掙不了幾個工分。
陳菊紅就非常有意見,自然不願意自家吃這個悶虧,就鬧著要分家。
“已經摺騰過好幾回了,原先齊大花還能震得住腳,現在就連大兒子都不站在她這一頭了。這不就跟龔素珍幹起來了。命令她必須下地。”
兩人正說著話,話題人物之一,陳菊紅領著兩個泥猴似的孩子走了過來。
看到她,陳月娥就不嫌事大,“菊紅呀,聽說你家早上吵起了,是真的嗎?”
陳菊紅倒是一點也沒有覺得丟人的意思,在她看來,她這是合理要求,明明老三已經結婚七八年了,早就該分家了,可死老太婆硬是不肯分。不就是捨不得那點權力嗎?
陳菊紅偏要在外面給她沒臉,“是啊,我婆婆跟三弟妹鬧起來了。”
陳月娥神神秘秘地小聲問,“聽說是因為分家的事,是真的嗎?”
錢淑蘭有些好笑地看著陳月娥,沒想到她的八卦因子一點也不比孫大琴差。
“是真的!”陳菊紅便開始說婆婆跟龔素珍吵架的對罵場景。
其實也不是非常精彩,主要是龔素珍這人自詡是老師,拉不開身份,但人家會哭呀,只要她一哭,小兒子就心疼,於是跟親孃吵起來了。
齊大花見小兒子被小兒媳婦勾了魂,氣得夠嗆。於是就開始罵龔素珍,說她怎麼不要臉云云。
這一吵話題就歪了,倒是把分家的事情給忘了個徹底。
可把陳菊紅氣得夠嗆。
她現在想想就窩火,說完之後,大家的態度卻是天差地別的。
老人說,龔素珍不該挑撥男人跟孃的關係。
婦人說,齊大花管得夠寬,人家小夫妻關係好,她也嫉妒。
身份不同,說的話自然也不同。
於是最後有人來了一句,“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來作結尾。
聽到這話,陳菊紅不樂意了。
她撇撇嘴,朝一旁給孩子喂葡萄的錢淑蘭道,“我看三嬸子家就很好。早早就分了家。一點也沒鬧過矛盾。”
錢淑蘭沒說話。
陳菊紅湊過來,向她請教,“三嬸子,你給我說說唄,怎麼才能讓我婆婆分家?當初你分家是咋想的呀?”
說起來,老王家分家是大家始料未及的。
許多人都鬧不懂錢淑蘭的腦回路,好不容易把幾個兒子都弄成工人了,卻飛快分了家。而且誰也沒跟,就自己出來單過,那叫一個灑脫。
村裡的老人都說錢淑蘭傻。
可現在瞧著人家帶帶小孫女,當個養雞廠的廠長,日子過得倒也滋潤。
錢淑蘭才不想摻和人家的家事,她敷衍道,“我的想法跟你婆婆又不一樣,你知道也沒用啊。”
陳菊紅有些不死心,還想再問。
周雪梅指著小路上的一個男人大聲道,“娘,你看看那是不是妹夫呀?”
錢淑蘭伸著脖子往那條小道看,別說!還真是!
錢淑蘭趕緊把小勺子放回包裡,然後把飯盒蓋上,站起來。
叮鈴叮鈴!方永林單腿支地,停到錢淑蘭面前,“娘,我來送菜了。”
錢淑蘭看他熱得滿頭大汗,皺眉道,“這麼熱的天,以後就別送菜過來了。你看看你熱得。”
方永林擦擦額頭上的汗,他身上穿得襯衫已經溼了大半,貼在他後背上特別明顯。
周雪梅也走了過來,笑著道,“妹夫,你來了呀。”
方永林點點頭,指了指後面的麻袋,“我送菜來了。”
周雪梅看他曬得黑紅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妹夫,這天越來越熱了,你往後別送了吧。你留著自己吃,吃不完就送人吧。我們家地裡頭都種著呢。”
方永林想了想道,“那我以後把菜換成糧食,給大哥他們送過去!”他轉頭對錢淑蘭道,“娘,我先把菜給送到老房那邊。”
錢淑蘭點了下頭,“你送完菜就去我那吃,我現在就回去給你弄吃的。”
方永林爽快地“哎”了一聲。
然後垮上腳踏車,跐溜一下騎得老遠。
錢淑蘭也跟其他人揮手告別,推著小寶寶走了。
等人走遠了,陳月娥嘖嘖稱奇,“也不知道三弟妹是怎麼找到這麼孝順的女婿的。這麼熱的天還一趟趟送菜過來,簡直羨慕死個人。”
想到自家那女婿,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