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啊。他還得上完學再娶媳婦呢。
下午,三點多,太陽沒那麼毒了,錢淑蘭帶著正國到百貨大樓買東西。
正國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難得地提了請求,“奶,我可不可以買件新衣服?”
錢淑蘭笑著道,“當然行!”
說著帶著正國到百貨大樓對面的巷子裡。
錢淑蘭小聲湊到他耳邊道,“這裡面有專門倒賣各種票據的人。如果你有需要,可以跟小毛驢一起來買。”
正國點了點頭,末了有些緊張地嚥了嚥唾沫,“會不會有危險吶?”
錢淑蘭搖搖頭,“不會!我們只是買票的,又不賣票,即使被逮到也是批評教育幾句,不會有事的。”
正國鬆了一口氣。
到了巷子裡,錢淑蘭便看到以前和她交易過的黃牛。
“我想要布票,你這有嗎?”
黃牛掀了掀眼皮,小聲道,“有的,布票三毛五一尺。”
錢淑蘭皺緊眉頭,“這價格怎麼貴這麼多?糧票漲價我還能理解。這布票怎麼也漲這麼厲害?”
黃牛開始哭窮,“嬸子,你可不知道,我這布票有多難弄。我一天跑好多趟棉紡廠跟人家求爹爹告奶奶人家才肯勻給我三尺。”
錢淑蘭抽了抽嘴角,這臺詞咋這麼熟悉呢,她剛才也就是驚訝了一下,“那你把手裡的布票都找出來給我吧。”
黃牛一喜,原以為她嫌貴會少買一點,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大的主顧。
他從自己的鞋子裡,帽子裡,袖子裡,上衣兜裡,褲兜裡,褲管裡一張一張地抖出來票據。
把正國看得目瞪口呆。之前他還驚奇那筆記本的小小機關,那這個人簡直神了。這渾身上下都能藏東西吧。
黃牛把其中的布票全部找出來遞到錢淑蘭手裡。
錢淑蘭在他一個個翻的過程中發現了縫紉機票,立刻阻止他往下翻,“這個也給我吧。”
黃牛愣了一下,詫異地指了指這上面的字,“你確定要這縫紉機票?”他特地把縫紉機三個字咬得極重。
錢淑蘭點了下頭,“確定”。
黃牛喜不自勝,“三十塊錢一張”
這張票放在他手裡已經一年多了,愣是沒賣出去。
三十塊錢一張票,這價格太貴,有的人想要這張票,嫌貴就想還價,他咬住這個價格就是不鬆口。主要是這張票太難弄到了。
錢淑蘭拿過來,瞅了一眼,發現這票居然還是省城那邊的戳,“你這票得要跑到省城買呀?”
黃牛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當然!縣城也沒賣縫紉機的呀。你不去省城你去哪買。”
錢淑蘭當然不是驚訝這個,之前她就知道這縣城的百貨大樓幾乎沒什麼貴重東西。她比較驚奇的是這人,“你在省城有親戚朋友?”
這年頭因為戶口的管理制度非常嚴格,除了極個別的工種以外,普通人想要到外地去,必須要有介紹信,介紹信上寫明瞭目的地,到了目的地三天之內必須要跟所在街道登記臨時入住資訊,否則就是違反法律,是要坐牢。
黃牛笑著道,“我表姑嫁到省城,我經常去她家看她。”順便倒騰些票。
後一句他沒有說。但錢淑蘭也多少能猜出來一點。
錢淑蘭想弄點古董。一方面是為了靈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將來升值。但她又不可能無緣無故跑到外面,所以只能發展下線。她來做頂級供應商。
反正這黃牛也是倒賣票據的,而且在省城還有落腳點,她拉他做為下線,一點也不用擔心他會暴露自己。
錢淑蘭不想正國知道的太多,於是朝正國道,“你去幫奶奶望風。”
正國立刻點了下頭,輕手輕腳地趴到巷子口時刻注意外邊的人。
確保他不會聽到,錢淑蘭才小聲道,“既然你有門路,那我請你幫個忙。如果你幫我辦成了,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黃牛倒也沒有遲疑,幹這一行的,但膽子都不是一般的大,“嬸子,你說。”
“我想要舊物件,你能幫我弄到嗎?就是大黃魚,小黃魚,玉佩,翡翠之類的。”
黃牛嚇了一大跳,這人居然想要這些玩意。
這些東西大家都不敢戴出來,就是老銀鐲子都不行,就怕被人說是搞資本主義派頭。她怎麼還敢頂風弄這些?
“我也不是自己要的。我認識一個人,他手裡有細糧,但是需要用老物件換。”她重重嘆了口氣,“你們城裡人每個月還有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