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住,就是六年了。”往電梯門口走去的時候,齊正霖的眼神裡,也透露著無盡的寂涼。
聽著這話,秦紅霞伸手拉住丈夫的手,眼中寫滿了濃濃的愛意,雖然年邁了,可兩人的感情,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濃厚,如同美酒,年代越久,味道越醇。
很快齊正霖和秦紅霞就帶著顏箹和唐鈺走到了齊秋所住的病房門口。
因為齊秋的病情很嚴重,植物人多年,所以,她所住的,也是單人病房,費用方面,醫院也根據他們的家庭狀況予以了見面,但是,每月所需要支付的醫藥費,卻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進入病房,看著病床上躺著,渾身插滿了管子的女孩兒,蒼白到透明的面頰,可能是長期躺在室內沒有見陽光的原因,看起來乾涸彷彿缺水的魚兒,一雙眸子禁閉,儘管看起來面色平靜,可不知道為何,顏箹卻彷彿能夠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無盡悲涼和死寂,寧願就此永遠不再醒過來。
想著在這個女孩兒身上所發生的事情,顏箹心中也無奈嘆息,人的一生總會遇到各種不平順,只是,需要看所遇到的人意志力是否強大,是否能夠順利的走過這到坎,如果能邁過去,那以後的道路,也會平坦順暢很多。
“唐鈺,你先帶著老爺子和老太太到門口等一會兒吧,如果一會兒有誰來,也攔著先別讓人進來。”今天的病人很棘手,顏箹需要給她仔細檢查一下,否則,貿貿然的讓老爺子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多少最後的責任都有自己一些。
對於顏箹的各種問題,唐鈺從來都不會多問,聽著之後就帶著老太太老爺子出了病房大門,到門口去等著了。
老爺子和老太太在來的路上都已經商量好了,今天不管如何,他們都不會插手顏箹的治療,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就算不讓顏箹試,孫女兒齊秋的結局也只能是個死,最壞的結果都是死了,讓顏箹上手了,難道還會有更壞的結果嗎。
所以,兩人都很配合,安安穩穩的守在門口,不多問半句。
等病房內只剩下自己後,才走到了病床旁站定,定定看著床上躺著的齊秋好一會兒,才將包內的一個布包拿了出來,攤開後,一長排長短粗細不已的針色出現在她面前,在從包內拿出一個外觀看著比較整潔感覺的小包,裡面放著一個酒精瓶子,裡面泡著酒精棉,取了一根金針三根銀針迅速消毒,在齊秋的頭部找到了穴位,迅速下針。
原本毫無知覺,面色蒼白的齊秋面色此刻發生
白的齊秋面色此刻發生了變化,從蒼白開始變得有了一些血色,雖然速度很慢,可卻是在變化的,而她原本沉睡的面容此刻也開始慢慢的轉變,眉心也在開始緩動。
看著她的這個變化,顏箹心裡也狠狠鬆了口氣,這樣,才有治療的辦法和機會。
“齊秋,我知道你能聽得到我說的話,我的話也只說一遍,你要聽清楚了。”如果自己積極治療了,可被治療者不配合,那最後也是不會有好的治療效果的,與其又耗馬達又費力,倒不如一次性把事情說清楚,如果她同意了,那麼後續她就必須積極配合自己的治療,效果,她也能保證了。
雖然沒有回答,可齊秋緊蹙的眉心越來越緊,已經明顯在回答顏箹了。
知道她說不出話來,所以,顏箹繼續道:“一會兒我說的話,如果同意你就蹙眉,如果不同意,你就平靜。”
話音剛落,就見齊秋的眉頭蹙了蹙。
看到她的反應,顏箹笑了笑,隨後開始問道:“你已經昏睡了六年,你的爺爺奶奶也堅持不願意放棄你的生命,支撐了整整六年,他們心心念念就想著你能夠重新醒過來,康復起來,生活積極起來,他們老兩口無兒無女,在孤獨的歲月裡,是你這個孫女兒陪伴在他們老兩口身邊,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他們將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不多的餘生?”
這話彷彿一根根尖針紮在了齊秋的心尖,她竟然已經昏迷六年了,最初她還有一些意識,能夠聽到有人跟自己說話,可逐漸的,她就開始迷失在了自己那個白茫茫一片的世界裡,那裡乾淨透徹,不染一絲俗世塵埃,她喜歡那個地方,能夠讓她忘記所有的不愉快,不去回憶那些痛苦的事情,可此刻,她竟然又一次聽到了外界的人說的話,而且還是對自己說的,她是來治療自己的嗎,否則,怎麼知道自己能夠聽到,還能和自己交流。
看著齊秋平靜的面色,想著外面可憐的老人家,最終還是繼續道:“齊秋,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會想一下如何面對我接下來的人生,而不是就這麼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你還年輕,還有大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