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警方現在還不知道這三位老兄被砍掉的四肢都被放到哪裡去了,我想,即使整個法蘭西出動全部警力,他們也找不到了,因為它們現在已經在魚肚子裡。”
一把推開連嘉澍。
站在抽菸室門口,胃部翻江倒海。
跌跌撞撞往前,她要打電話給索菲亞,她要讓索菲亞接她回去。
捲縮在那個角落處,剛拿出電話,電話就被收走。
現在,林馥蓁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個晚上所遭遇的事情讓她動不動就像個病秧子,即使每天安慰自己不下一百次,滿懷虔誠默唸:時間會帶走一切,悲傷、恐懼、夢魘終將被沖洗得乾乾淨淨。
但,讓人憤怒的是,還沒開始默唸,淚水就先於信念。
一百遍過去,一張臉沒一處是乾的。
臉深深埋在手掌裡,心裡開始瘋狂想念一個人,既想他又害怕見到他,任憑淚水瘋狂從指縫中溢位。
新一輪的默唸又開始。
終於等來了他。
看著這些時日瘋狂想念的那張臉,心裡週而復始:時間會帶走一切,悲傷、恐懼、夢魘終將會被時間沖洗得乾乾淨淨。
淚眼婆娑中,她被緊緊擁進一個懷裡。
他在她耳邊頻頻說小畫眉是我不好,我是瘋了;說小畫眉求求你,就把我剛剛的行為當成是一個瘋子的行為,所以請不要生氣;說小畫眉,我保證過段日子就會好起來。
臉貼在他胸腔處,心裡想著,好巧啊,嘉澍也說這樣的話,過段日子就會好起來。
她也覺得過段日子自己會好起來。
是的,是的,過段日子,他們都會好起來。
過段日子,她的力氣就回來了,會生他氣會罵他會要挾他會惱他。
過段日子,他就不會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抽菸,不會話裡藏刀,不會拿一些話激她,那樣,她熟悉的嘉澍就回來了。
是的,一定會變成那個樣子。
緩緩閉上眼睛。
迷迷糊糊,林馥蓁想起馬修斯的話,太過於年輕的愛情存在諸多不確定因素。
似乎,琳達也曾說過,她認識的人很早時在一起後都分手了,分手後他們說起彼此的壞話。
不,她不要和嘉澍變成那樣,她以後不要和嘉澍說各自的壞話。
為什麼會這樣,會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她現在無名指上戴著嘉澍給她的戒指啊,拼命搖著頭。
“怎麼了?”他小心翼翼問她。
搖頭,只能搖頭。
“小畫眉。”落於她頭頂處的聲線極具呵護。
臉更深埋在他懷裡。
“嚇壞了吧,我剛和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你也知道我爺爺的事情,我最近情緒極為不穩定,我保證……”
“嘉澍,”她打斷他的話,“即使那些是真的也沒關係,我更沒被嚇到,我最近只是生病了,因為生病我最近情緒也不好。”
他的語氣懊惱極了:“我怎麼把你食物中毒的事情給忘了。”
沉默。
一種兩人似乎都求之不得的靜默。
場外想起哨聲,哨聲還沒落盡就被歡呼聲掩蓋,是進球哨聲。
歡呼聲給這份靜默帶來生機。
她叫了一聲嘉澍。
“嗯。”
“以後不要抽菸了。”
沒有應答。
城市的公益欄處到處貼滿禁菸畫報,林馥蓁比誰都清楚,畫報上那些不堪入目被尼古丁破壞的器官絕對不是聳人聽聞。
“媽媽以後會離開我,黛西阿姨也會離開我,那這個世界我就只剩下你了,起碼,你不能先於我之前離開,不然,剩下我在這個世界了,那太寂寞。”她和他說。
她總是很怕寂寞。
他還是沒回答她的話。
“嘉澍,你明白我的話嗎?”
尼古丁,是縮短人類壽命的□□,這宣傳語也絕對不是唬人的。
片刻,他說明白。
揪了揪他衣領,再叫了聲嘉澍。
從頭頂處傳來嘆息聲,嘆息聲之後——
“好,以後,我不抽菸。”
若干年後,林馥蓁也勸過另外一個男人不要抽菸,她也和他說出類似的話,那個男人在和她保證以後少抽菸的同時,說,傻姑娘,我不在了還有我們的孩子。
那時她想,為什麼二十歲的自己就沒想過這個問題呢,她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