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吞進去嗎?”他說。
是啊,不是沒吞進去嗎?
“可……可嘉澍……”她小時候在他面前會犯的結巴好像又有發作的徵兆,“嘉澍……”
“它看著很值錢。”
拿著戒指的手微微發抖著,眯起眼睛,想去看戒指是不是很值錢,想了一下,她問:
“嘉……嘉澍,你……你怎麼知道……知道它很值錢?”
小巷唯一光源來自於從窗戶折射出的光線,光線十分有限,它不足擔負印證一枚戒指的價值。
沉默。
“戒指是我選的。”他說。
“為什麼買戒指?還有……為什麼要把戒指……要把戒指放在冰淇淋裡?”她問。
“你說呢?”
沉默。
“要不要戴上試試?”他輕聲問。
“我……我為什麼……要戴上試試?”她反問。
“你說呢?”
沉默。
“戴上戒指花的時間只需要三秒鐘。”
“那……那又怎麼樣?”
“你現在沒別的事情幹。”
“沒……沒別的事情幹,就……就不代表我要去戴戒指。”林馥蓁想起剩下沒吃完的冰淇淋。
再不吃掉的話,它們就要化了,拿著戒指的手垂落,拿著冰淇淋的手舉起。
第六口冰淇淋,第七口冰淇淋,第八口冰淇淋。
“林馥蓁!”
驟然響起的叱喝聲讓林馥蓁手一抖,手一抖,冰淇淋就掉落在了地上去,連嘉澍這個混蛋,都把嚇了一跳。
“幹什麼!”惡狠狠吼了回去。
“戒指到底要不要戴?”他更兇的吼了回來。
在和她比誰聲音大是不是,卯足力氣,回吼了過去:“不戴!髒死了!不戴!連花都沒有!讓戴戒指!門都沒有!”
隔著一個窗框位置,他站在窗的這一邊,她站在窗的那一邊,繼比誰的聲音高之後,他們比起了誰的氣場強。
一秒,兩秒,三秒。
連嘉澍緩緩舉手,手朝著窗臺處敲了敲。
下一個眨眼間,從窗臺處放下一個木桶,木桶裡裝滿紅色玫瑰,從窗臺處探出一個毛茸茸的大頭顱。
大頭顱的主人又說起自以為是的話:“祝你們度過一個火熱的夜晚。”
窗簾被重新拉上,關窗戶聲響起。
木桶裡的紅色玫瑰花被遞到她面前,被動接過,拿在手上的戒指被拿走,片刻功夫,重新迴歸到於她眼前。
戒指上的那顆星星絲毫不遜色於這個世界的任何光芒。
他和她說:“林馥蓁,你再也沒有任何藉口去拒絕戴上它。”
☆、飛蛾與火
他和她說:“林馥蓁; 你再也沒有任何藉口去拒絕戴上它。”
林馥蓁一動也不動著,手一點一點悄悄別於背後,抬起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臉。
“怎麼了?”他問她。
搖頭,她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林馥蓁; 我再給你三秒鐘考慮。”
三秒鐘是多久?心裡模糊想著; 三秒鐘也不過是幾個眨眼間的時間; 連嘉澍說只給她三秒鐘考慮時間。
“明白了?”他忽然說。
“什麼?”她慌慌張張問。
“我能等待的就只有三秒; 多出一秒都會成為心理負荷,我討厭承受任何心理負荷。”
這是什麼話?呆呆看著他,手牢牢別於背後。
他點頭。
眼前人影一晃; 重重踩在石板上的腳步聲響起,又亂又急; 回過神來; 那抹人影已經跑到小巷盡頭。
又怎麼了?
頓腳; 嘉澍今晚怎麼老是幹一些讓她摸不著頭緒的事情。
眼巴巴看著連嘉澍的背影; 看著他揚起手來,手往前一揮——
“不要!”聲音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尖銳。
撒腿,往小巷盡頭跑。
小巷盡頭銜接的是雜草園; 銜接著雜草園的是湖。
瞬間傻眼之後,撒腿跑,跑到他面前,氣喘吁吁; 嘉澍你在嚇唬我的吧,對吧對吧?
沒有應答。
明白了。
拉起連嘉澍的手,手掌是緊握著的,她就知道,這是嘉澍在嚇唬她,嘉澍總是這樣,好不容易掰開手掌。
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