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家雜貨店還會不會開?”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林子岩心裡樂開了花。
這樣一來,等他長大到可以揹著揹包獨自旅行時,再來到這裡依然可以吃到地道薰衣草冰淇淋。
林子巖吃到最為地道的薰衣草冰淇淋來自於一個叫胡西昂的小鎮,小鎮位於普羅旺斯大區,小鎮到處是紅色泥土和金黃色向日葵花田。
在胡西昂小鎮,林子巖和嘉澍哥哥一起送走了兩個人。
其中一位是雜貨店店主,至於另外一位……
“我現在已經想不起這個人的名字了。”嘉澍哥哥看著車窗外飛逝的風景,說。
好長一會時間過去。
“我一個人送他們,就太孤獨了。”嘉澍哥哥又說出這樣一句話。
“多出了我之後,就不孤獨了嗎?”林子巖問。
嘉澍哥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了他好長一會時間,說出:“林子巖,以後嘉澍哥哥會很忙,忙到……沒時間陪你玩。”
車窗外,風景飛逝。
十幾歲的孩子因為他的一句話垂下頭,從連嘉澍這個角度看,那個叫林子巖的孩子和另外一個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最像的也只是那個推眼鏡的動作。
在遺忘一個人之前,先要遺忘地是,這個人的名字。
細細看著眼前名字叫做林子巖的孩子。
林子巖喜歡垂下頭,另外一個人總是把頭仰得高高的,現在,連那副土氣的眼鏡也沒有了,這樣就更不像了。
果然,一旦讓思維冷靜下來,這個世界事與物的輪廓就會變成異常清晰,清晰到什麼程度呢?
清晰到你可以冷眼旁觀:呵,你都幹出什麼樣的蠢事。
抵達尼斯已是夜幕降臨,那個孩子坐著巫延吉的車離開,連一句再見也沒留下,顯然是生氣了。
站立在夜幕之下,連嘉澍臉朝西邊,那是太陽昇起的方向。
他還需要面對無數次太陽昇起,總有一天,某天清晨一覺醒來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學會了遺忘。
那個叫做林馥蓁的港口,終將變成了連嘉澍靈魂的棲息地。
也許,某天,他會開啟車門,和夜幕下的流浪漢說一段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男孩叫連嘉澍,女孩叫林馥蓁。
連釗誠生日正好是週日,連嘉澍是週日下午三點鐘才回到南法。
和他同行的是性格溫柔的東洋姑娘小野莎莉,他未來女友的人選之一。
“莎莉是溫柔純真的姑娘。”總是有人告訴他,“莎莉的姑父不久前被任命為諾貝爾生物委員會成員。”總是有人提醒他。
二十歲,連嘉澍內心也許會對諸如此類的嘮叨嗤之以鼻,二十五歲,溫柔純真的東洋女孩變成一個選項。
小野家族在日本政壇鼎鼎有名,爸爸叔叔是執政黨內閣成員。
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如果不是她他,是誰都無所謂。
就像那些人說的那樣,莎莉是溫柔純真的姑娘,這位溫柔純真的姑娘最大的優點是話不多,從倫敦到尼斯他們之間的對話時間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三分鐘。
“是不是?其實你心裡另有心上人,你的心上人目前只能請得起你吃漢堡,所以,你的爸爸你的媽媽你的親戚,你的朋友們都給予了你建議,於是,你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坐在你面前的傢伙。”於是他問她。
東洋女孩漲紅著一張臉:“不,不是的,我只是怕打擾到你的思考。”
看,她在說這話時連耳垂都紅了。
是有那麼一點點可愛,不是嗎?
按照往年慣例,閤家歡是少不了的,那是一個大家族友好團結偉大的最好象徵。
除了連釗誠兩任妻子因為年事高無法勝任長途飛行,他的伯父伯母姑媽姑父堂兄堂姐表姐表兄們都來了,連釗誠的老朋友們也都來了。
幾十口大家族擁抱寒暄,聊一聊小時候的事情,互相交換一下現狀,打成一片,面對鏡頭露齒笑。
在各種各樣的其樂融融中夜幕降臨。
他的大堂兄三年前結婚了,娶了一位印尼姑娘。
以前常在公共場合上調侃他“拉琴的”人帶著他妻子和兩歲的孩子來到他面前,嘉澍叫得無比熱絡。
連聖傑來了,剛剛和瑞士銀行家二女兒完成訂婚儀式的連聖耀也來了,當連聖耀帶著他的未婚妻來到面前時,連嘉澍連招呼也懶得打了,值得一提的是,他也就稍微誇獎一下銀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