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結結實實埋在他腿上,這人想幹什麼?
一些畫面在那個瞬間像影像膠捲,驟然間,臉紅耳赤了起來,拼命掙扎,但頭被按得死死的,一張臉被使命往著他腿上貼。
這個壞傢伙,他們這個樣子看在巫延吉眼裡會變成什麼!用盡全力掙扎著,無果,剛想開口咬,冷不防,壓在她後腦勺的手鬆開。
林馥蓁直起腰來。
車子已經越過大門邊線,林馥蓁回過頭去,透過正在關閉的電子門縫,她看到黑壓壓的人影,那些人正朝著門裡的車輛拍照,閃光燈直把她閃得頭暈腦脹。
林馥蓁被安排在她以前住的房間裡,開啟門時,熟悉的場景,按照她喜好擺放的小物件讓她誤以為在這個黃昏,她只是去看日落去了,開啟房間門,沿著日落方向,腳下的每一條小徑都可以把她帶到可以看到日落的所在,只有在嘉澍的家裡,不管從那個角度都可以看到最美的落日,看完落日,順著去時的路回到嘉澍為她準備的房間。
站在房間門口處,林馥蓁一在提醒自己,她不是去看日落回來,這個房間她已經闊別五年。
連嘉澍沒和林馥蓁一起回來,他有個新聞釋出會,新聞釋出會地點就設在他家門口,等候在門外至少有不下一百家媒體。
那麼大的陣仗都讓林馥蓁有點好奇連嘉澍新聞釋出會的內容了。
這是新媒體時代,遺憾地是林馥蓁沒能在房間找出任何電子通訊裝置,想出門透氣,一左一右兩尊門神傳達:女士,您有什麼需要我們可以代勞。
來送晚餐的並非南茜,而是一張陌生面孔。
直到夜深沉,林馥蓁都沒有見到連嘉澍。
十點半左右,科恩給她送了熱牛奶,德國人代替他主人傳達:今晚好好休息,因為明天對於她來說將是忙碌的一天。
德國人還廣而告之,為了讓她明天有足夠精力,熱牛奶裡放了少量安神藥。
明天,是她和連嘉澍約定的第二十天。
第二十一天,午夜鐘聲響起,她就可以完完全全擺脫連嘉澍了,這個想法讓林馥蓁心平氣和。
當著科恩的面,喝下了熱牛奶。
一夜無夢。
第二十天來臨,林馥蓁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她床前的連嘉澍,一直以來,都是她愛賴床,他不愛賴床,就像很多個時日一樣,他柔聲告知睡眼惺忪的她:一起去散步。
刷完牙,洗完臉,沿著他們以前愛走的路線。
日出光芒越過半個山頭,把海平面分成兩種顏色,一半蔚藍色一半淡金色,若干日光穿透樹枝縫隙,橫向折射,像一條條橫在他們面前的金色琴絃,或長或短,或細或粗,他們的身體越過一根根金色琴絃。
紅嘴鷗和黑尾鷗是蔚藍海岸區的常客,它們終日盤旋,跟著那隻紅嘴鷗,他們來到那棵蘋果樹下。
“小畫眉,我在那顆蘋果樹下吻過別的女孩。”他低聲說著。
她早就知道了,她還曾經因為這個落淚不止。
“在那顆蘋果樹下,我還撿過小畫眉的腳鏈。”他開啟手掌。
她在他手掌裡看到被她遺忘在某年某日的腳鏈,是哪年丟的,來自於何種出處她已然不記得了,但肯定不是嘉澍送的,嘉澍送給她的東西她心裡總是一清二楚。
八點,林馥蓁回到房間。
吃完早餐,換上外出衣服,把頭髮打理好在房間等他,都是按照連嘉澍的要求。
九點,連嘉澍敲開她的房間門。
連嘉澍身後跟著巫延吉,巫延吉手裡拿著的東西挺多。
把膝上型電腦,大疊報紙,若干雜誌放下後巫延吉就離開了,林馥蓁承認她是有些性急,關門聲剛剛響起她的手就往著那疊報紙。
手被攔截。
“林馥蓁,在你看那些之前我得讓你先看別的。”連嘉澍把一張蓋有法航印章的表格遞到她面前。
那是一份從香港飛巴黎的航空旅客名單。
林馥蓁赫然在那份旅客名單中發現葉雲章的名字,心跳加速,但她沒在旅客名單中找到蘭秀錦的名字。
“你媽媽現在叫做張蘭。”
林馥蓁在旅客名單中找到一位名字叫做張蘭旅客。
張蘭,名字取得好,對於避世的人名字越普通越好,小法蘭總是精通各種各樣的生存法則。
“距離航班還有兩個半小時,你媽媽剛做完全身麻醉手術,三十分鐘後離開醫院前往機場,十四個小時後,你媽媽將抵達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