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
在那一瞬間。
牙齒髮力,帶著毀滅的意味。
連嘉澍,一起死吧。
她在彼此的唇和口腔處嚐到了鐵鏽味。
連嘉澍放開了她。
四隻眼睛再次對上。
他臉色蒼白,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蒼白的臉色讓他嘴角處的紅觸目驚心,讓人眩暈。
在大片眩暈中,他笑開。
笑得一如往昔,就似乎他們之間就未曾有過五年分別時間,他們剛剛離開蒙特卡洛的牌桌,往著巴黎大酒店,她贏了一點小錢,一行人笑著鬧著進入了電梯,他在人前一派無邪天真的模樣,可手卻偷偷放在她臀部上,兩人一直往後退,退到電梯最後面,在她臉紅耳赤時他叫她小畫眉,語氣親愛極了。
聽聽,他用親愛的語氣都說了寫什麼:
“小畫眉,你這樣再好不過,我剛剛還在想,林馥蓁還是有那麼一點眼光的,我那土撥鼠叔叔表現居然還不錯,這讓我很惱火,而戴在他左手無名指上的破銅爛鐵,還有那件花花綠綠的衣服讓我嫉妒得發狂。”
“這下好了,我會和很樂意向我那土撥鼠叔叔解釋我嘴角的傷口是怎麼一回事,嗯,那是一隻小野貓咬的,這隻小野貓之前是小畫眉,啊,叔叔,她可不止只有這些外號,小青蛙,小刺蝟,小結巴,小眼鏡蟲多的是。”
說完,作勢要走。
拉住他,牢牢拉住他,低聲:嘉澍,別去。
他站停。
林馥蓁找出紙巾,紙巾往著連嘉澍的嘴角——
“不是用這個。”冷冷說著。
手一鬆,紙巾掉落在地上。
半垂眼眸,踮起腳尖,唇貼上他的唇,再一點點移至他的嘴角,把他嘴角處的紅一一過度到自己的唇瓣上。
這下好了,被擦掉的口紅回來了。
踮起的腳尖收回,腿一軟,在跌倒前背部找到倚靠,林馥蓁背貼在落地玻璃窗上,掀開眼簾,觸到那雙痴痴的眼眸。
“小畫眉,你現在美極了。”
開口,說:“嘉澍,讓他走。”
連嘉澍給他的秘書打電話。
電話是這樣說的:“在我辦公室的那位先生要趕飛機,你就和他說我還有別的事情無法送他,安排一輛車把他送到機場,對了,打電話給航空公司,把他的座位升級為頭等艙。”
柯鈤走了,透過監控錄影,她看到他進入電梯,透過監控鏡頭,她看著電梯抵達,看著他離開電梯。
當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刻,林馥蓁癱坐在地上。
在屁股著地時思緒宛如靈魂出竅,開始渙散,開始聚攏,聚攏渙散,渙散聚攏,週而復始。
在大片大片茫然中她聽到了那聲叱喝:“林馥蓁,給我站起來!”
茫然抬頭。
那男人即使在憤怒時也是英俊非凡的。
“我們以前又不是沒這樣玩過,林馥蓁,你非得以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來凸顯你身上的良家婦女特徵嗎?良家婦女?光是聽到這個名稱就讓人鬧心,林馥蓁,你不適合扮演這類角色,給我起來,馬上!”
她也想起來啊,她心裡也很討厭自己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倒在地上啊,這太丟臉了,可她現在身體一點力氣也沒有。
那男人似乎一刻也等不了她恢復力氣,撿起地上的高爾夫球杆,往著放滿收藏品的櫥櫃揮去,最先掉落在地上的是小提琴。
嘩啦啦聲響起。
那聲響直把她耳朵嗡嗡叫,捂住耳朵。
聲響還沒完全消退,身體就從地上提起,一路拖行到床前,再被往床上一扔,背部剛一落在床墊上,就由於身上承重量往下陷落著。
疊在一起的兩具身體她都要懷疑是被粘住了。
耳邊——
“要怪就去怪那紅泥漿,如果它的味道和它的樣子一樣難吃的話,應該會好點,如果它的味道難以下嚥的話,我就不會在柯鈤把電話打到秘書室時,讓他來我的辦公室,我得讓他見見在我辦公室裡的女人,見見林馥蓁的另外一個模樣,和連嘉澍在一起時的模樣,誰知道,你躲起來了,你需要在他面前維護良家婦女的形象。”
“這真讓人絕望,以前的小畫眉去了哪裡?林馥蓁,這都要怪你把紅泥漿做得太好吃了,林馥蓁能做出好吃的紅泥漿,這也讓人絕望。”
“林馥蓁,你應該慶幸我只是和你接了四次吻,而沒有把另外一個瘋狂的念頭付諸行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