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在笑著鬧著當中,上一秒還拳打腳踢的,下一秒就吻在一起。
打過嘉澍的手緩緩舉到自己眼前,此時此刻,手掌心火辣辣疼著。
閉上眼睛,頭靠在牆上。
等到臉上的淚印被空氣烘乾,林馥蓁找出電話,她怎麼也不能放過伊萬。
伊萬。埃裡克森,她要割斷他的舌頭,讓他再也胡說八道不了!
林馥蓁沒能找到伊萬,這個混蛋換了手機號。
林馥蓁透過她的朋友們也沒拿到這個混蛋的手機號,其中一位說自從伊萬攀巖時出意外從山上掉落下來後,他就和所有人失去了聯絡。
這位口中的“伊萬攀巖出意外”事件林馥蓁作為他的前女友那陣子沒被質疑過。
因為是他們分手不久後出的意外,大部分人都認定這是一起失戀所導致的的意外,於是,伊萬家的埃裡克森就變成了深愛薇安的伊萬。
這些人一定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混蛋會在背後胡說八道。
讓林馥蓁覺得憤怒的是連嘉澍相信了這個混蛋的話,即使伊萬家的埃裡克森有一副老實人的長相,即使他是他們圈子裡公認的老實人。
“小畫眉,別裝了,說看看,我需要向朵拉之家捐多少錢,才能得到你。”混蛋,混蛋,連嘉澍這個混蛋。
最後,林馥蓁把電話直接打到了瑞典。
伊萬家的管家接的電話,五分鐘後,電話被轉到女主人手上。
“伊萬已經為他一時間的衝動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了。”女主人如是告訴她。
結束通話電話時,時間已經來到凌晨一點。
新的一天已經到來了,在過去短短几個小時裡,林故蓁感覺她走進了佈滿荊棘的花園。
花園裡什麼都有:疑惑、解脫、甜蜜、痛苦、憤怒、茫然、酸楚。
閉上眼睛,低低說了句“嘉澍,為什麼要說那些口是心非的話?好好說,小畫眉,我們在一起不好嗎?”
未來某天,關於這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假如用故事來講的話,應該是——
“很久很久以前,小法蘭西和他朋友伊萬週末一起去攀巖,在攀巖過程中,小法蘭西割斷伊萬的安全繩,不為什麼。”
四十米高的山崖下,底下是河流,存活機會大,安全繩三分之二被割斷,還有三分之一沒被割斷。
一個人在處於四十米高的山崖上,在等待剩下的三分之一安全繩斷開的時間足以變成一場永久的夢魘。
後來呢?
後來,伊萬大難不死,但他患上了恐高症。
愛好攀巖的伊萬從此以後不敢進電梯,不敢坐飛機,但凡超過一米半的高度都會讓他雙腿發軟。
他每個月得去一趟心理診所;他換了電話號;他對連嘉澍這個名字唯恐避之不及。
懸崖峭壁上,刀刃距離安全繩毫釐之間,伊萬問為什麼。
“你的胡說八道針對這個世界任何女人都行,但唯獨她不行。”
混蛋,連嘉澍這個混蛋,他自己都知道了那是胡說八道,現在倒好,自己也胡說八道上了。
連嘉澍這是吃錯藥了嗎?
忿忿地,腳步從這頭到那頭,從那頭再到這頭,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個來回,腳步沿著房間門,想起什麼,折回。
開啟洗手間門,一張臉乾乾淨淨了,頭髮也按照他喜歡的那樣放著,整整齊齊別於兩邊耳後,如數垂落於背後。
撥出一口氣,林馥蓁開啟房間門,起碼,她得和嘉澍解釋她和伊萬的事情,那晚和伊萬在一起的是克立翁酒店的一名服務生。
四層半高的圓形筒樓最開始就只住著連嘉澍一個人,後來,伴隨著她在這裡住的次數開始有了她的房間,她喜歡的窗簾顏色,她愛吃的零食,甚至於,針對她喜歡的口味,廚師都有了。
這裡更像她的家。
周遭靜悄悄的,透過窗,草坪空無一人,走廊也是空無一人,除去房間之外,書房琴房是嘉澍愛呆的兩個地方。
書房沒人,琴房在三樓。
剛過樓梯拐角,林馥蓁就看到了那縷燈光,嘉澍果然在琴房裡。
也不知道怎麼的,一顆心砰砰亂跳了起來。
一顆心砰砰亂跳著的原因來自於從心底裡忽然泛上來的那個念頭“嘉澍如果想要她,就給他唄。”那個念頭伴隨著一節一節臺階越來越清晰,一顆心跳得越發厲害。
心跳的弊端導致於臉頰發燙,再下一節臺階時,林馥蓁想起琳達和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