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瞬間紅透。
車子往右開,他沒說話她也沒說話,直到看到那個三角形路標時林馥蓁這才意識到車子開超過了。
這是怎麼了?之前他們還從來沒犯過這類低階失誤。
“嘉澍,車子開超過了。”她小聲提醒著。
車子倒著往後,停在通往她公寓的街口。
林馥蓁所在公寓位於臨海區,沿著海岸線建立的公路把海和住宅區隔開,和很多典型的南法小鎮一樣,公寓樓建築在徒坡上,或高或低參差不齊,小巷彎彎曲曲,每棟公寓樓也很簡陋,但好在這裡治安好。
走完小半截小巷,上著臺階。
五個臺階還剩兩個,先停下腳步的人是他,她的半隻腳距離第四節臺階上也就個把英寸左右,在他停下腳步時她收回了腳。
四隻腳踩在第三節臺階上,臺階兩邊都是石頭切成的矮牆,她往後退了一步,腰就貼在矮牆上,手擱上他肩膀,踮起腳尖讓自己整個身體掛在他身上,讓他順勢捉住自己的唇。
先被含住的是上唇瓣,吸吮的力道適中,反覆輾轉,收攏放開,直到從上唇瓣傳來的情潮蔓延至她全身,那附在他身上的身體變成潺潺流水,眼看下一秒就會癱軟於地上,擱在她後腰的手瞬間加大力道,與此同時,舌尖的掠奪之旅開始了。
兩片唇瓣被他如數含住,擱在他肩膀上的手收緊,用自己柔軟的唇瓣去捕捉他的舌尖,直到彼此變成深海中靈活的魚兒。
很多個深夜,他在這裡吻過她,有時候在第一個臺階,有時候在第二個臺階,第一個臺階還是第五個臺階都隨他高興。
風吹動屋簷下的風鈴,叮噹,叮噹……
庭院燈亮了,庭院的燈光漫上圍牆,從盛開的花朵縫隙滲透打在他們身上,他放開了她,她擱在他肩膀處的手垂落下來。
應該是索菲亞開的燈,黛西阿姨說了她讓索菲亞到這裡來陪她。
調整好氣息,她說我回去了。
“嗯。”他淡淡的應了一句。
腳踩在第四節臺階上。
“林馥蓁。”
垂下眼睛,看著自己的手,她的手被他緊緊拽在手裡。
誰都沒說話。
屋簷下的風鈴聲一下比一下清脆,風好像又大了一些些。
他用從來就沒有過的低沉嗓音:“林馥蓁,要不要和我好。”
她用從來就沒有過的顫抖聲線:“嘉澍,你在說什麼?”
“如果和我好了,那你就可以一直住在我家裡。”
叮——當——
最後的那一下,風停歇了下來,安靜了。
風鈴是安靜了下來,但有另外一撥聲音卻是在震耳欲聾著。
撲通、撲通、撲通。
是誰的心一直在撲通撲通個不停?茫然回顧四周,最終目光回到彼此緊緊交纏的手上。
一扯,他鬆開她的手。
下一次風鈴聲響起時,連嘉澍的聲音恢復到往日模樣:“我的主意怎麼樣?”
沒說話,安靜著。
“林馥蓁,我剛剛說的話無半點玩笑成份。”聲音輕輕淺淺。
“我知道。”
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她問他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和你相處我心裡自在,”他說著,“繞了一大圈,我發現沒有比你更適合的女孩,你說過你是個懶姑娘,其實連嘉澍也懶,他已經懶得花任何時間去找適合他的女孩。”
屋簷下的風鈴叮叮噹噹個不停,抬起頭,林馥蓁看著東南方向的那扇窗,那扇窗窗簾抖動了一下,最後迴歸平靜,那是索菲亞的房間。
出神望著。
耳邊:“我們彼此合適,不是嗎?”
嘉澍是在暗示壞女孩長成懶姑娘,壞男孩長成懶小夥,所以,又是壞女孩又是懶姑娘的林馥蓁和又是壞男孩又是懶小夥的兩個人是絕配,是天生一對嗎?
這個想法讓林馥蓁心裡迷迷糊糊有了笑意,還沒等心裡面的笑意抵達嘴角,她就被他擁進懷裡。
“林馥蓁,這可是我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這般緊張過。”他說。
語氣很像那麼一回事,七分緊張附帶兩份特屬於小法蘭西的驕傲,剩下的一份是那推動風鈴的風,翩然而難以捉摸。
她的手掌就貼在他心上的位置,手掌心下的世界一派平靜,這麼說來,那一直撲通撲通個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