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不,方綠喬怎麼會是無辜者呢?!
看看,這話都讓她把淚水笑了出來。
對了; 連嘉澍還不知道方綠喬的身份,她怎麼就忘了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呢?她得讓他知道:“嘉澍; 方綠喬……”
“那女孩的身份我猜到了。”
猜到了啊; 猜到了那就好。
可是——為什麼嘉澍還說那是一名無辜者呢?衝著她媽媽名字叫做秋玲瓏她就無辜不了; 秋玲瓏偷竊了別人的丈夫; 方綠喬偷竊了原本屬於另外孩子的父愛,那麼理所當然地管別人的父親稱之為“爸爸”。
她可不是蘭秀錦,她無法做到默默忍受; 她受不了一絲一毫的委屈和挑釁。
仰起頭,說嘉澍,你也知道我受不了別人的挑釁。
是的,是挑釁。
方綠喬居然讓林默代替她傳達謝意; 謝什麼?謝謝林馥蓁的存在讓方綠喬的媽媽有機會搶走蘭秀錦的丈夫嗎?
然而,對於她的說法,連嘉澍如是說“林馥蓁,不要無理取鬧。”
看看,之前是安德魯為方綠喬說情,現在是連嘉澍因為方綠喬叱喝她無理取鬧,對了,方綠喬可是指名道姓要見連嘉澍的。
“嘉澍,你該不會也像安德魯那樣被方綠喬迷住了吧?”上前,手掛在他頸部上,踮起腳尖,笑著問他。
“林馥蓁,現在的你又蠢又笨又自以為是,我不會在這樣的人身上多浪費口水。”連嘉澍拿開她的手,“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我就當做沒聽見,過幾天我在給你打電話。”
把手放進外套兜裡,吃吃笑:“嘉澍,你不是想和我好嗎?想和蘭秀錦的女兒;蘭朵拉外孫女;法蘭西孩子們心目中可愛的勇敢的薇安好不花點代價怎麼行?”
“再見。”
說再見的語氣淡得要趕上空氣了,離開的腳步更是沒半點遲疑。
“連嘉澍,”發呆地看著他的背影,“說起來你也許會覺得可笑,在知道林默背叛我和媽媽時,我翻遍所有律法,然後我發現這個世界沒存在任何一條‘婚姻背叛罪’‘愛情背叛罪’,‘破壞他人家庭罪’,沒有這些罪名,沒有。”
“沒有這些罪名,那背叛婚姻,背叛愛情,破壞他人家庭的人就不會被繩之以法,一對男女相愛時山盟海誓,他們步入禮堂時發誓一生相愛不離不棄,嘉澍,他們那是在撒謊,把謊言當成誓言,最無辜的是相信他們的孩子,從呱呱從一落地就被賦予美好的愛情結晶,孩子深信不疑並且引以為傲著,大人們從山盟海誓的謊言中走出來,而孩子呢,那個孩子呢?!”
世間萬物似乎被凝結在水晶球裡,浮光掠影中,那修長身影停下腳步,緩緩回頭。
“更傻的事情還在後面,我把我的困惑放到網上去,我問很多很多的陌生人,為什麼這個世界沒這些罪名,他們回答我,別擔心孩子,總有一天這些人會得到應有的懲罰,上帝在看著呢。”
被裝進水晶球的世界抖了抖,林馥蓁聽到自己的笑聲,一串串的,像在哭也像在笑。
“上帝在看著呢,我等啊等啊,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等來了大洋彼岸身背‘背叛婚姻罪’‘背叛愛情罪’的男人和‘破壞他人家庭罪’的女人幸福美滿的訊息,甚至於,這個男人還大言不慚告知那被耍得團團轉的孩子,你多了一個弟弟。”
讓她想想,讓她想想,這個所謂弟弟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存在,這還是一件挺複雜的事情。
複雜且荒唐。
笑聲越發肆意,在笑聲中那個水晶世界一點點破碎,淚水沿著破碎的裂口。
她被擁進了一個懷抱裡。
“嘉澍,我多了一個弟弟,怎麼想我都覺得他更像一名和平使者,不是嗎?”臉深深埋在他懷裡,“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人這樣勸我,原諒他們吧,就看在那個叫做子巖的孩子份上。”
“為什麼要原諒他們呢?因為那叫子巖的孩子身上流著和你相同的血液,同時他身上又流著和另外一個人相同的血液,你是子巖的姐姐,她是子巖的媽媽。”
笑聲在繼續著,淚水也還在繼續著。
“這就是他們口中說的,上帝在看著呢,嘉澍,我現在不稀罕上帝的幫忙了,我要讓他們也嚐嚐被欺騙情感的滋味,嘉澍,我只是在向他們討回來我和媽媽曾經遭受的痛苦,嘉澍,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去找他們的,是他們自己送上來的。”
淚水被夜風風乾,她在他懷裡待得都犯困了。
“嘉澍。”手輕扯他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