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摩耶?你是那摩耶?”
男人含笑點頭;“是我。”
空氣一瞬間靜默了。無數零亂的記憶劃過,越崢抬起頭,“原來你是魔道;難怪。”
慕容喜早在越崢衝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了,也看到他把燕墨扔進了藤蔓,嚇得心都要跳出來;連忙招呼她的親衛上前去救人。直到國師把藤蔓收了,她才衝過去拉起地下狼狽不堪的燕墨打量;“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燕墨驚魂未定;搖搖頭;“母后,我沒事。”
慕容喜鬆了一口氣,差點失去兒子的憤怒讓她顧不得恐懼,轉頭對著那摩耶大吼,“你幹什麼攻擊燕墨?!”
那摩耶無奈地搖搖頭,將花放到唇邊吻了吻,“我這不是收回來了嗎?”
“要是遲一點,燕墨就……就……”慕容喜氣得全身發抖,說不出話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人的死活。
意識到這一點的慕容喜咬緊牙關,眼睛恨恨地在那摩耶和越崢之間打轉。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插手的餘地。
那摩耶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繼續凝視著越崢道:“一轉眼,你已經這麼大了,當年我看到你的時候,你還很小,幾歲來著……哦,好像是六歲……”
男人的目光露出懷念的神色,“現在看到你長成這樣,我很欣慰。”
這種彷彿長輩般的話語讓越崢皺緊了眉頭,慕容喜和燕墨也驚疑不定,不明白國師對越崢的態度為何是這樣——就好像他們才是盟友似的。
“當年是你讓燕即把我送走的。”記憶終於清晰,越崢的眸光很冷。當年就是這個人在皇帝耳邊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才上他小小年紀被送進了瀚海雲宗,當然現在看來這是件好事。
“我是為了救你。”男人似乎有點委屈,大紅的衣袍在靈力的白色旋風中獵獵作舞,“你中了情人雪,無藥可救,瀚海雲宗是修真界的魁首,我想他們應該有辦法救你才對。”
越崢的瞳孔猛縮,“你——你怎麼知道情人雪?”
男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因為我也是柔然的後裔。越崢,我是你舅舅。”
放佛晴空劃過霹靂!
不止越崢彷彿遭了雷闢,在場所有人都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越崢的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彷彿看到了當年自己的母親在臨死前喃喃地對他說過——你舅舅會來帶我們走。
這句話他從出生開始一直聽到她死,舅舅,那是誰?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他幻想過無數次,母親卻從來不告訴他。
母親曾經說過,舅舅一定會來接他們走的,可是到最後,那個傳說中的舅舅也沒有來。他甚至一度懷疑所謂的舅舅根本是母親虛構出來的人物,因為侍女告訴他,母親的精神有些不正常。那時候他還小,不太明白。後來他終於知道了一些所有人都瞞著他的陳年舊聞,才明白了一些他想不通的事情。
他的母親蘭妃,是柔然的公主。燕國滅掉柔然的時候,母妃沒有遵從柔然國王的命令自殺,反面投降燕即,成為宮中的一名后妃,甚至為敵人誕下了孩子。那孩子就是自己。
當知道真相的時候,越崢終於明白母親為什麼會這麼恨自己,因為自己是她的罪,自己的存在時時提醒著她叛國投降的罪。她甚至直接告訴他,她從來沒想過要為燕即生孩子,是燕即故意讓她懷孕的。
也是在她懷孕的時候,她給自己下了情人雪,試圖一屍兩命,最後卻在燕即找來的神醫救治下活了下來。可是,情人雪無藥可解,母親撐了六年終於死去,而自己也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那時候的燕即想是發了瘋,把所有的過錯怪到他身上,認為是自己的出生害死了母親。大概從那時候起,父子、母子之間的感情,他已經看得很淡了。
如今想起來,已經是過去很久很久的事了。要不是面前這個打扮怪異的男人說是自己的舅舅,他都要想不起以前的事了。
“舅舅?”越崢唇畔泛起一絲奇異的笑。
男人點點頭,“對,我是你舅舅,柔然的八王子。”
他真的是自己的舅舅?越崢認真地打量這個人,心裡竟然奇異地沒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男人走了過來,“你不相信?”
越崢回過神,面無表情,語氣冷漠,“你是不是都和我沒關係。”
說完便走到結界前,“小劍,我們開始吧。”
院子裡的人頓時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出手阻止他,國師沒有下命令阻止,甚至還和這個人關係匪淺。慕容喜和燕墨到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