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釗捏緊拳頭,骨節發出清脆聲響。
眸光陰霾。
“那你連我也殺了吧,顧家只一個督軍,刀槍不入,無所顧忌,多厲害。再沒人能傷害的了你的家人,因為。”她頓了下,聲音輕緩:“你沒家人了。”
顧釗怒氣達到了高峰,雙眸冒火。
她站在屋子中間,高挑身材,婉約清秀。
面對著顧釗的怒氣,落落大方,沉穩相對。
“白秀蘭,這沒你的事,出去!”
一旦他連名帶姓的叫,定是生氣了。
白秀蘭微微皺眉:“督軍為那點事怒成這樣做什麼?”
顧釗既然不接她手中的槍,定然是不會殺顧恆。
她視線掠過這屋子,一片狼藉。
屋中的所有傢俱都毀了,顧恆倒在了一堆碎瓷器上,也是他倒黴。滿地都是血跡,自作孽啊,當初少砸點東西,現在也輪不到流血。
“多大的仇?”
她聲音沉了幾分:“親兄弟這樣互相殘殺!”
她滿懷深意的視線落在顧恆身上:“外人本就虎視眈眈,你們兄弟再不和睦,讓人有機可乘,到時候只能是親者痛仇者快了!”
顧恆也不知道能不能的見,頭歪著一言不發。
顧釗盯著白秀蘭。
白秀蘭抿了抿唇,回視他,上前一步,手放在顧釗胳膊上,柔柔說道:“彆氣了,大清早的鬧成這樣是做什麼?你打也打過了,氣也消了罷,我讓下人進來收拾。三弟這事,你們觀念不同,想要同步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講的清楚。”
三觀不合,真是苦逼。
顧釗原本火焰高漲,白秀蘭示弱給他臺階,他看著白秀蘭半天,表情漸漸沉下去,這個臺階也就順其自然的下了。
他不可能真的打死顧恆,那是他的親兄弟。
忽然有些覺得悲哀。
最痛不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還剩什麼呢?
他手垂下:“顧恆,你記住了,家人永遠不會害你。”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丟下這句話大步走了。
白秀蘭去看顧恆,他眼睛還睜著,朝著白秀蘭忽然露出個譏諷的笑,然後頭一歪就暈過去了。
白秀蘭:“……”
家庭醫生匆匆過來,一檢查,很好,斷了兩根肋骨。
顧釗自早上怒氣衝衝出去就沒再回來,顧恆剛做完接骨手術,臉色蒼白,白秀蘭作為長嫂,也只能留下來主持大局。
“養養就好了。”
醫生還是那個人,顧釗的主治大夫。
白秀蘭心道,太棒了,這位大夫搭上顧家兄弟,就再也不用擔心沒錢賺了,兩兄弟換著受傷,很好。
“沒什麼事。”
醫生說的輕巧,吃著香甜點心,饒有興趣的盯著白秀蘭。
“夫人性格真是好,見天兒遇到這種事,不急不躁。”
“適應就好。”
白秀蘭笑笑,不多說什麼。
醫生不在顧家長待,留下一名小護士和藥物就走。
白秀蘭回去後面的洋樓,喝著下午茶翻了半本小說,下人就匆匆來報。
“三少爺不吃藥,醒來就鬧,吊針都掙脫了,誰勸也沒用。”
白秀蘭眉峰一揚,她倒是要看看這顧恆是幾歲?
還沒進去房間,就聽見顧恆嘶啞的吼叫:“你們放開我。”
白秀蘭進門,看到幾名下人死死按著顧恆,他的眼睛赤紅,拼命掙扎。
“放開他。”
白秀蘭也有些怒意,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出去。”
幾名下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如何是好。
顧恆還在不知死活的掙扎,白秀蘭大步上前,聲音帶著怒意。
“聽不懂我的話,還是。”她視線一掃,黑眸帶著戾氣:“還是我這個督軍夫人說話沒份量!”
一干下人也不敢惹怒白秀蘭,紛紛出去。
沒人按著顧恆,他直接摔在了地上。
白秀蘭也不扶他,吩咐最後出門的護士。
“把門從外面帶上。”
那護士原本想著救人為本的原則,可看白秀蘭強勢,也只得出門。
顧釗摔在地板上,頓時疼的整張臉都白了。
白秀蘭站在他面前,也不說什麼,居高臨下的看著顧恆。
顧恆斷的是肋骨,疼的撕心裂肺。
赤紅眸子瞪著白秀蘭,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