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裡?”
白秀蘭回頭看他,顧釗正在穿褲子。
這一幕,突然很像以前看的電視劇中渣男吃飽就走的場面。
摸了摸下巴,眸光深了下來。
“回去換衣服。”
“換衣服?”
顧釗穿著襯衣,抬眸看過來。
“回去?那裡?”
白秀蘭想了想,還是有必要解釋清楚:“衣服在二樓房間裡。”
顧釗抬手一粒一粒的係扣子,說道:“原來二樓房間才是“回去”?”
濃眉微揚,扣上袖釦,襯衣下襬系在皮帶裡。
開啟旁邊的衣櫃:“我記得這裡才是主臥,不是嗎?”
三樓只有一個房間,寬敞的空間,古色風味的裝潢。
原木的衣櫃,開啟顯出裡面的女士衣物。
“你還想回去那裡?”
白秀蘭:“……”
一時間,在走和不走之間徘徊。
顧釗穿戴整齊,抬步往外面走。
步伐沉穩,走到白秀蘭面前的時候,停下腳步,抬手攬過白秀蘭親了一口額頭。
“傻什麼?穿衣服下樓吃飯。”
他勾起唇角,低沉笑聲過後,鬆開白秀蘭推了她一下。
“速度快些。”
他的下巴上胡茬依舊,高高大大的身材,寸板格外精神。
滄桑老男人模樣,笑的時候露出牙齒。
白秀蘭覺得自己那裡變了。
“快去。”
白秀蘭移開視線。
顧釗大步下樓。
顧恆鬧了一整夜,顧釗坐在餐桌前拿著報紙在看,樓上又響起砸東西的聲音。
顧釗穩如泰山,翻了一頁,隨口問道。
“三少爺什麼都沒吃?”
“是。”管家憂心忡忡,十分不安。“一直在喊,一晚上什麼都沒吃,也沒睡。”
絕食?很好!
“那就別再送飯了。”
顧釗視線落在報紙上,一篇報道映入,用詞尖銳的指責當今政府的*黑暗,北平官員批判了個遍,最後峰迴路轉國家需要改革才能生存。
這人文采不錯,膽子也大,看待問題的點也犀利。這青年性格激進,雖然有些看法,但在現在的局勢,出風頭的人往往活不長。
顧釗看了眼下面的署名,正是顧恆的字,頓時怒從心生,摔了報紙。
一旁管家也被嚇了一跳。
顧釗面色深沉,指著報紙說。
“去查查這家報紙的主編是誰?”
“是。”
管家小心翼翼去了。
顧釗獨自生悶氣,真想去二樓一槍打死顧恆。老三年紀不小,竟辦些不靠譜的事,從來不會考慮大局。
顧恆之前在臨城跟著辦報社的朋友混過他是知道一二,可沒想到,一段時間沒管顧恆,他竟在徽州做出這種事。顧釗身在其位,自然知道政治圈遠比他們看上去的殘酷。
顧家三少爺,竟然被人這麼拿著當槍使。
怒火正旺,剛要起身上樓。
徐德成就成外面小跑進來。
“督軍。”
他行禮。
顧釗住了腳步,昨日裡他讓人去查最近顧恆在做什麼。
“……少爺一直在報社,和一名姓郝的先生在一起,當初他從家中逃跑也是為了去北平救郝先生……”
“郝?”顧釗皺眉。“說下去。”
“白小姐是歌廳新捧的角,最近風頭大盛,不過,確實是從臨城來,不過。”他的聲音頓了下,繼續說道:“傳聞,這位白小姐好像是葉三爺捧起來的。”
顧釗表沉靜下來,陰陰沉沉十分難看。父親的死絕對和葉柏有關,可是葉柏卻跑了。
白秀珠是何人與他無關,當初娘在世的時候和他說過白家的事。後來顧家派了下人跟著白秀蘭一家到底徽州這事母親也提過,想想也是,當初白秀蘭一家在白家要是不艱難怎麼會需要外人援助。母親向來做事有分寸識大體,不會辦出什麼離譜的事。
顧釗眉頭緊蹙,這個白秀珠一步一步爬到如今,還能勾上顧恆,她是什麼來頭?正想著,就聽門口一串腳步聲,抬眸看過去。
白秀蘭穿著一件深色旗袍,頭髮盤起,露出纖細脖頸。飾品都未佩戴,表情平靜,好似感受到顧釗的目光,她也抬頭看過來,對視顧釗的眼睛後,彎起唇露出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