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計劃?”
白秀蘭看他。
“近一點。”
顧釗手肘放在膝蓋上,笑著看她。
白秀蘭擰眉,左右看看:“這監牢,恐怕周圍幾十米都沒人,你說吧,不會隔牆有耳。”
“以防不測。”顧釗眼睛掃過這荒涼地方,說道。“在這地方,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口氣挺大,若不是白秀蘭自己願意,他能做什麼?
白秀蘭站的近一點,“說吧。”
“最近山寨鬧分裂。”
“路七和那位飛哥?”白秀蘭若有所思,難怪他們被關在這個地方,轉念一想。“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不過,那位飛哥不像是頭頭。”
顧釗點頭,“他不是,寨子裡的二當家叫黑狗,野心很大,早就想幹掉路七。”
“他拉攏你?”
白秀蘭望著顧釗的眼睛:“他們信你還能東山再起?”
顧釗笑了下,眸光深邃,片刻後,才緩緩說道:“東山再起?”他細細嚼著這幾個字,聲音發沉:“夫人,你可是算錯了,督軍何曾西山落過?拉攏?他敢有這個想法?拉攏顧家?頂天不過是想混個番號,弄個一官半職,威風威風。”
他身材魁梧,坐姿隨意,話語間的霸氣隨之而出。
白秀蘭也漸漸深思起來,眉頭微皺:“路七現在已經死了嗎?”
“應該是沒有。”顧釗的表情在昏暗的空間裡顯得深沉起來:“出了這個變故,我就只能順水推舟。恐怕這幾天就有訊息,到時候他就得請我出去。”
白秀蘭沒有說話,這回又栽了!
黑狗這個人想要投靠顧釗,又性格高傲,不可能直接開口。他現在得等,讓屬下去臨城打探情況,坐鎮這山寨等待顧釗的人自個求上門。
顧釗初來山寨,他從龍飛那裡得知這個人可能是三聲總督顧釗。可那時候山寨中情況複雜,他做不了路七的主。從得知那個訊息,他就打上了顧釗的主意。白啟山跑了,依著路七的性子,勢必要殺人。他不可能讓路七殺了顧釗,就提前一步把顧釗和白秀蘭安排進了這昏暗的牢房中。
這牢房可是百年不用一次,破爛又髒亂,地勢偏僻,如果他執意不讓出,路七除非殺了他。
路七滿腦子都是白啟山,沒日沒夜的找,瘋了一樣。
她是很想殺了白秀蘭,可黑狗又說了和白秀蘭一樣的話,這時候殺白秀蘭一點都不合適。她就帶人去臨城抓白啟山全家了,黑狗管她去死。只要她一走,這山寨裡全是自己做主。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顧釗手枕在腦後,躺在稻草上,屈起一條腿:“秀蘭,你想家嗎?”
他沒覺得壞境有多難以忍受,只是擔心白秀蘭會受不住!
太委屈了,這是什麼地方!
白秀蘭在這屁大的地方運動,轉悠了半天:“想了。”
她想念家中溫軟舒適的被窩,盛一碗煮的軟軟的魚翅,這個天氣,再吃兩塊糯米糰子。
想著,白秀蘭就很想逃獄出去。
她的眼睛直勾勾望著頭頂那一方小窗,字句咬的很重:“我真想回家。”
這話真是戳顧釗心臟了。
他的閒適也消失了,站起來走到白秀蘭身後,兩人站在一處。
“用不了多長時間。”
黑暗中,她從後面圈住白秀蘭,下巴摩擦她的發頂。
“我會帶你回家。”
難得白秀蘭沒有再逃避,她背靠著顧釗寬闊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
焦躁的心情漸漸平穩。
正如顧釗所說,她性格激進熱愛冒險,從來都是直往前面走,不顧身後。
當初在部隊,和她組隊的人都比較辛苦,她太強勢。
她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愛過誰,更不知道怎麼愛人!
顧釗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
兩個人都沉默,許久沒有說話,也許這個空間太小,朝夕相對,難免生出依賴之心。
白秀蘭也不躲,他的嘴唇溫熱,軟軟的,落在臉頰上並不難受。
他們就這麼擁抱著,黑暗中,都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片刻後,顧釗笑了一聲,他微微彎腰,貼著白秀蘭的臉頰,深吸一口氣,嘆道:“……髒的都出味了。”
白秀蘭:“……”
下一刻,一拳朝顧釗的臉頰打去。
第三日,事情好像出現了轉機。
白秀蘭原本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