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西姓段的是北洋軍直屬,韓家在徽州出事;最近又接二連三的打仗。那邊是早就不放心了,故而送段曉玉過來是要為我做側室,順便監視。”他眯了眯眼;“外人看我;身份顯赫;手握重兵,似乎十分威風。可樹大招風;如今南北兩大勢力都虎視眈眈;我現在得罪不起段司令;只能順勢為之。”
顧釗不討厭白秀蘭,甚至還有些欣賞。收拾韓司令那一出,他也沒想白秀蘭死,他篤定對方只想用白秀蘭作為人質。
“前些日那事並非我本意,可到底是傷了夫人,夫人想要什麼補償?”他聲音平淡,沒有起伏。“我盡力而為。”
白秀蘭聽他講完,眉峰上揚。顧釗這個人,裝的倒是煞有其事,也不知話有幾分真假,不過這陝西段家應該是真的。
“前些日確實心涼,督軍願意解釋,秀蘭已是受寵若驚。”她抿了抿唇。“夫妻之間存著心結,總歸是不好。”
“夫人能這麼想就好。”
這事好像就這麼揭過去了,白秀蘭望著天花板:“剛剛你說起北洋軍,如此做法,也拖不了多長時間。我倒是有個法子,雖說不能一勞永逸,可也能讓他們互相折騰一段時間,不知督軍願不願意聽聽。”
………………
五點半,顧釗匆匆就走了。
他走的時候深深看著白秀蘭,忽的笑了起來,眸中陰晦一掃而空,面容晴朗,意氣風發。
“夫人若是身為男子,定會有大作為!”
白秀蘭不語,顧釗俯首到她面前,兩人離的很緊,燈光不甚明亮,更為兩人之間添了曖昧。
“夫人有膽識!”
可惜,白秀蘭反應一向遲鈍,不解風情。
“督軍何嘗不是呢!”
顧釗直起身,大笑。
他整理自己的衣服,站的筆直。形如松柏,精神而有神。
“在家等我。”
他轉身跨開步伐快速離開病房。
病房門關上,白秀蘭表情漸漸冷凝起來。
顧釗離開徽州,七八天內是回不來。她有策劃離開的空間了,想著,白秀蘭眯了眼睛,她甚至想唱個曲兒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可惜,兩世,白秀蘭都是五音不全。
一九一三年,多事之秋。
督軍遇刺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