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蘭一個人喝了大半瓶威士忌,面色微紅。她沒有再坐,依靠在沙發靠背上,抬手挽起耳邊一縷散落下來的碎髮,垂眸,濃密睫毛在眼臉投下陰影,她蒼白的臉因為酒精而有了血色,竟有些嫵媚。
“你有過愛的人嗎?”
顧釗望著白秀蘭的黑眸更加深邃,他動了下手指想要做出個什麼動作,可最後也只是徒勞的動了那麼下就沒動靜了。眸光飄忽,忽然就沒有了動靜,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愛嗎?”
他的聲音很沉,沉的幾乎能擰出水來,他一臉孤寂,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眼睛望著窗外黑暗,杯中酒喝乾卻也無法壓下那份深沉到刻骨的激烈情緒。
他手指十分用力的握著玻璃杯,表情深沉的像最濃郁的夜,骨節泛白。
白秀蘭沒有再問什麼,顧釗怎麼會是什麼都沒經歷過的人呢?
他如今的樣子看起來十分可憐,再多權勢又如何?也不過是個孤獨的男人而已。
白秀蘭剛才那句只是隨口問的,她現在忽然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她不想對顧釗有什麼瞭解,所以還是離的遠一點較好。
就在白秀蘭剛想要離開的時候,顧釗開口了。
聲音沙啞,彷彿壓抑著深沉的情緒。
“興許有過吧。”
白秀蘭一直在猜測他是否會摔了手中杯子,至少在白秀蘭的眼中,顧釗的脾氣十分的壞。他眯了眯眼,神色凝重而深思。
“愛這個字,太沉重。”
聲音慢而沉,含著沉甸甸的情緒。
這人原來也曾被傷過?呵呵,還真是不易。
白秀蘭笑了:“督軍原來有過深愛之人?”那個被他愛的人一定很倒黴,如此獨斷的人,霸道又無情。
顧釗出神許久,彷彿才回過神,看她半響笑了起來。
“小孩子懂什麼!”
過了會兒,顧釗站起身來,終於是放下手中杯子,掃了白秀蘭一眼。
“上樓睡覺,段曉玉暫時不能送走。”
白秀蘭斂了笑意,沒動:“你不尊重我。”她竟孩子脾氣的執著這個問題,顧釗皺了眉頭。
“我有我的道理。”
白秀蘭沒說話,背挺得筆直:“我不想白家被人輕視,督軍今日行徑只考慮了自己,卻從沒想過旁人。”之前白秀蘭也許想過,無論如何,妥協了,隨便他們怎麼折騰,橫豎和自己無關,可顧老夫人的話讓她膈應。
顧釗臉色沉下去了,他是有些怒了。
“走不走?”
白秀蘭沒說話,她穿著厚厚的衣裳,坐在沙發上也不嫌冷。
突然男人高大身影接近,白秀蘭下意識的抬手攻了過去,兩人交手白秀蘭動作極快,旋起身子抬腳就朝顧釗踢了過去,來勢兇猛。
“白秀蘭!”
顧釗一聲怒喝,白秀蘭生生收住了招式。
“反了你!”
就這麼一停頓,下一剎那,整個人都被圈進顧釗的懷裡。
身體猛然懸空,白秀蘭怒火就躥上了腦門。顧釗動作挺快,身材也高大直接撈了白秀蘭就大步朝樓上走。
白秀蘭壓抑著情緒,皺著眉頭沉聲說道:
“放我下來。”
“夫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黑眸中的情緒漸漸收斂,不是玩笑態度,嚴肅道:“這事非同小可,你一向通情達理,放你下去?”他哼笑一聲,附耳到白秀蘭跟前,撥出的熱氣噴在她的耳唇上,聲音壓的很低。“二樓還住著一位,你以為那位是來做什麼?”
白秀蘭心中那股煩躁更加深刻,恨不得立刻讓顧釗消失。掙扎著要下來,顧釗卻收緊了手臂。白秀蘭突然不動了,她抬手似乎是要摟抱顧釗的脖子,卻在下一刻捏在他手臂肌肉一處穴道,用力按壓下去。
顧釗濃眉一皺,整條瞬間手臂麻疼無力,無法自控的鬆了手。
臉色十分難看,積鬱已深的怒氣登時就要爆發出來。
白秀蘭翻身而下,戒備的跳出兩米遠,杏眸盯著顧釗卻沒說話。
她腦袋裡那點酒精徹底醒了,白秀蘭是顧釗的妻子,同房不是情理之中?
可是對於顧釗,她繞不過心裡那個結。
顧釗看她很長時間,徹底是生氣了。
“很好!”
活動了一下手腕,冷哼一聲,甩袖走了。
白秀蘭站在樓梯上好一會兒,二樓客房的門開啟,段曉玉穿著寬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