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卿神色恢復如常,抬眸和白秀蘭對視,笑笑走進去。
“秀蘭,家裡一切都好,就是母親放心不下你,讓我過來看看。”
他朝白秀蘭走去,很近的距離,他甚至想抬手摸一把白秀蘭蒼白的面頰,可是手指動了幾動,緊緊攥著,笑的溫和有禮,和她擦身而過,見了顧老夫人。
他向來會做人,脾氣溫厚。
“母親讓之卿捎話,向您問好。”
顧老夫人也笑了起來,眼角皺紋越加的深,說道:“親家客氣了,都站著幹嘛,都是自家人,秀蘭,趕快讓你大哥坐下聊。”
顧老太太剛剛那句話讓白秀蘭起了個念頭,也許她想的簡單了些,如若真放任顧釗把段曉玉放在這棟樓裡,看不起自己的恐怕不單單是顧老太太一個人。
眸光一閃,轉頭卻對上顧釗深邃的眸光,她態度並不熱絡,移開了視線朝沙發走過去,丫鬟泡了茶端過來,白秀蘭笑著說道。
“大哥嚐嚐這紅茶,今年天氣寒,喝紅茶是再好不過。”
還氣著呢?
顧釗覺得自己可能少點存在感,在一旁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視線細細在白之卿身上打量。
白之卿如今生意剛剛起步,可他經商天賦還是不錯,聽說在國外學得商管。白之卿脾氣好像十分的好,從不和誰鬧矛盾,到達徽州不到一個月,風評極好。
葉崇那人心思活絡,能利用不能合作。他沒有忠誠可言,說不定還能在背後捅你一刀。可養部隊是要花錢,如今他能用的人不多,白之卿這個人雖然琢磨不透,可有白秀蘭這一層關係在,對他總歸是比外人放心,興許,他可以扶白之卿一把。
“秀蘭身體不好麼?怎麼臉色如此蒼白?”
到底白之卿還是沒忍住,手裡握著茶杯端起又放下,抬眸視線卻落在顧釗身上。
顧釗臉上沒有多大變化,他坐在沙發上,表情坦然,直言說道:“夫人受傷了,因這事不好張揚,也沒有通知親家,是我做的不對。”
白之卿眉頭緊蹙,立刻站了起來,喉嚨滾動,情緒有些緊張,急急說道。“怎麼回事?”
關切是真心實意,白秀蘭心中微動,也站起來。
“沒什麼大礙,已經好了。”
白之卿仍是有些不放心,白秀蘭身形孱弱,剛剛動作間又小心翼翼的避開胸口位置,根本就是有傷在身的模樣,抿了抿唇卻不知該說什麼。
“之卿你放心,秀蘭在顧家受不了委屈,這回是意外,絕對沒有下次。秀蘭如今已經是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起色差點,看起來兇險。”
顧老太太適時就地的插話進來。
白之卿回頭看了看顧老太太,在場幾個人看下來,到底還是得罪不起,垂了眸子坐下。
“秀蘭可要好好養身體,不然母親又要念叨。”
心裡酸楚的很,恨不得找個人打一架宣洩。
顧釗忽然開口:“等過幾日,我閒下來,就陪夫人回去,讓親家不要太多掛念。”
白之卿沒有看他,目光有些渙散,不知在想什麼。
一旁白秀蘭接話:“督軍說的是,大哥,過幾日我就回去。”
有些事面議更好。
顧老太太坐了一會兒就乏,也到了午飯時間,就起身說要先去準備。
白之卿也跟著站了起來。
“秀蘭,我先回去,商行裡還有事,改日再來看你。”
“大哥,我送你。”
顧釗也站了起來。
“白先生感覺徽州如何?”
白之卿回頭看他,沉默一會兒才開口。
“人傑地靈,物寶天華,是個好地方。”
顧釗笑了笑,聲音低沉。“那白先生是願意在徽州發展下去?”
白之卿漸漸收斂神情,他直覺顧釗話裡有話,可自己應該是沒露出什麼馬腳。
“督軍的意思?”
顧釗說道:“白先生是否有獨霸徽州商界的野心?”
白之卿表情一凜:“不是有葉家?”
他什麼意思?難不成……
顧釗眯了眼睛:“算起來,白先生是我的大舅子,我應稱你一聲大舅哥了,若有志向,我自是會助你一臂之力。”他的視線落到白秀蘭身上:“夫人別在外停留太久,你傷勢未好。”
說完這話,他轉身上了二樓書房。
白秀蘭送白之卿,一直走到門外,白秀蘭吩咐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