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起白色灰塵;白秀蘭眸子眯的更深;此地不宜久留。
最近的有七個男人,等那支援的人來,她更沒有逃走的勝算。白秀蘭槍法精湛;只要對方一露頭;必須一槍斃命,那邊的人只是囂張的叫,拿著槍胡亂的打卻絲毫不敢露出分毫。彈殼飛濺,落在地面上發出聲響。
白秀蘭閉著眼深出一口氣,身後是牆壁,面前是護城河,她聽到兩頭有軍靴踏地的聲音。顧釗不會來救自己,帶來的侍衛坐在後面一輛車上,可那輛車到現在都沒出現,肯定是半路就被收拾了。
顧釗的敵人,他們謀算了這麼久,自然是天衣無縫。
白秀蘭忽的笑了起來,她手上都是血,表情冷酷。不管是王烈的死,還是自己如今的處境,以後,都要找顧釗討回來,她開啟彈夾看了眼子彈,唇角綻放出妖冶的笑。
似乎,她很久沒這麼狼狽過了。
從牆角到護城河邊有十米距離,援軍要一分鐘才能趕到。如果白秀蘭沒猜錯的話,顧釗恐怕也會部署好,等君入甕,可是現在的白秀蘭可是在甕中,以著顧釗的脾氣,他定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付出分毫。
葉崇給自己提醒,卻什麼都沒做,說明這勢力和葉家也有關係。能讓葉崇忌憚的人,徽州能有誰?
白秀蘭朝藏人的地方開了一槍,那邊剛剛伸出的頭縮了回去。她看準時機,猛的躍起,腳踩在廢棄的汽車上直撲前方。她的身形極快,在地上一個翻滾,抬手朝追擊自己的人開槍。
兩聲哀嚎,白秀蘭在射擊上面一直有自信,她確信自己不會失手。
兩具屍體被子彈命中額頭正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後面幾人一時不敢露頭,只伸出槍朝白秀蘭的方向打去。白秀蘭快速朝前衝去,子彈擦著耳邊而過,帶起的熾熱溫度掀起了髮絲。
她突然一躍而起直撲護城河,在空中的時候回身反手朝岸上的人追擊的人打去,開了兩槍打死最前方兩人,她直直墜入河中。一聲巨大的落水聲,男人匆忙追到河邊,朝河裡開槍。
衝鋒槍的聲音在寂靜夜色中格外響亮,河中除卻落水時候濺起的水花,再無動靜。偌大的水圈漸漸盪漾開來,子彈打在水中,激起漣漪,水面逐漸恢復沉靜。
“人呢?”
兩隊人馬匯合,打頭的人厲聲喝道。
“那個女人呢?”
沒有人說話,一個女人在他們面前跑了,這是奇恥大辱!
“都他媽的說話,人去那裡了?”
“跳河跑了……”
兩隊人圍在廢棄的車前,不知誰小心翼翼的說了句。
領隊的一槍托劈頭蓋臉就打了過去,怒火難掩。
“都他媽的蠢材,手無寸鐵的女人也抓不住,他媽的還能幹點什麼?”
罵聲幾乎要掀翻了寂靜的夜空。
“上尉,那女人厲害的很!你看咱們的人,都是一槍斃命!”
領頭男人眼珠都紅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他媽的一女人也厲害!都他媽的個軟蛋,被個女人嚇的屁滾尿流!”一腳踢翻了靠近自己計程車兵,揮舞著手槍,吼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我搜!”
“可是……”
“可是什麼?不是說那個女人跳水了嗎?”男人氣急敗壞,如此完美的計劃都能出岔子,奪了手下的槍,扣著扳機就朝護城河掃射一通,濺起了半米高的水花。“就是屍體也不能讓她跑了!”
他氣的不行,這督軍夫人人人都知,內宅小姐,手無縛雞之力,怎麼能跑了呢?怎麼可能跑!
“跳水裡給我撈!”
話音落了,一隊人馬左右看看,再望著那略顯髒臭的護城河,面有菜色。
上尉一腳把靠邊計程車兵踢下河水,厲聲吩咐另一隊人。“去下游攔截!不管是死是活,都帶回來。”
就在這時,突然遙遠處燈火通明,汽車的馬達聲直襲耳膜。
“上尉上尉!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
領頭男人一愣,他緩緩轉頭看過去。
整齊的軍裝,正規軍裝備,男人手裡握著槍,突然朝天一槍。他身材高大,五官深邃,漆黑眸子深沉,整個人帶著殺氣,猶如地獄走出的修羅。
“上!”
滿地狼藉,屍體一具一具搬到光明的地方。顧釗身穿正裝,筆直的站立,他眼睛看著黑暗,表情陰沉,他手裡握著槍,手指十分用力的握著,似乎下一刻都要殺人的模樣。
也許,白秀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