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之卿不喜陳氏,覺得她懦弱無能,不配做個母親。可是這不喜也單單就是不喜,並沒有延伸性。
沒必要沒事找事,讓陳氏給外人欺負了去。
“管家,送他們出去。”
白之卿到底是陳氏繼子,不如白秀蘭那般說話隨心所欲。
白秀珠還要哭,白之卿眸光掃了過去,眉頭微蹙。
“如果不想要銀元,繼續哭吧。”
這話說到白秀蘭心坎裡了,白秀珠心眼小,如今要是心軟讓她一分,回頭準騎到自己頭上,白秀蘭絕不會給白秀珠這個機會。
白秀珠站在這寬敞的客廳裡,左右看看,人人臉上寫著冷漠二字,她這一路處處碰壁,看人臉色,活的不如狗。她是恨透了大房一家子,如果當初她們帶自己走,她們帶走的白家大部分財產能分自己一點,她現在何至於此?她恨這些人,她苦苦哀求,頭都磕破了皮,還是得不到一點同情,沒有一個人能來拉她一把。
周正跑了,白秀蘭穿著高貴,她變了,聽說她嫁給了督軍。為什麼當初不是自己和督軍府定下親事?要是當初是她,現在自己可是督軍太太,誰敢輕視?
思及此,她又恨起了父母和祖母。
越想,心中恨意越濃,命運為何待自己如此殘酷無情?她不甘心。白秀珠緩緩抬頭,臉色變的十分駭人。咬著下唇半響,一雙鳳眸射出冷光。
“白秀蘭,白之卿,大伯母……”她把這個屋子裡的所有人,一個一個看過來,喉嚨滾動,表情陰森。“白秀珠記住了,記住今天的恥辱,總有一天,我會一一討回。”
她走了,帶著白秀蘭送的銀元,帶著瘋母,一步一步走出這個不大的宅子。
“秀蘭?”
陳氏始終是不放心,動了動嘴唇。
“這麼做會不會太狠心了?他們孤兒寡母,如何生活……哎……”
白秀蘭端起手邊茶盅,喝了口熱茶,抬眼視線落在前方。
“人各有命。”
當初白秀蘭差點喪命,陳氏跪在老夫人面前得到的卻是一句胡鬧。白啟山的死,白秀蘭的喪命,還有顧家這門親事,離開白家時候的刀劍相向。
“盲目的仁慈,有時候可能是傷害自己的利器,我們並不欠她什麼。”
白之卿表情淡然,並沒有多大感觸,只是抬眸視線落在白秀蘭身上。白秀蘭打扮的婦人模樣,高跟鞋旗袍時下流行的長款外套,襯得身材高挑。這樣的她,白之卿有些移不開眼。
“我會差人去跟著他們,不會讓他們生活不下去。”他頓了下,眸光一轉,繼續說道。“可是,這徽州白家,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希望母親能思量清楚。”
今天是秀蘭歸寧之日,白秀珠鬧出這麼一場,就是本著讓白家丟人的意思。
他眉峰一動,這樣的意外只能有一次,白秀珠以後是絕對沒有機會再出現。
陳氏自白秀珠出現後,就憂心忡忡,吃了午飯,陳氏突然拉住白秀蘭的手。
“老二家的不會想法報復你吧?”
她眉宇間滿是擔憂,緊緊抓著白秀蘭的手。
“她走的時候,模樣可怖,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
白秀蘭一直當她是同情白秀珠,心裡恐怕會嫌棄自己的狠毒不通情理。如今聽她這麼說,頓時心裡那塊石頭放了下去。
莞爾一笑,手撫在陳氏肩膀上:“放心,她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能力。”
白家初來徽州,親戚也少,歸寧這種事也沒那麼鋪張。
白秀蘭有話要和白之卿說,可陳氏拉著她嘮嘮叨叨的問。“督軍如何?”
“挺好。”顧釗確實挺好,受傷太嚴重,一直挺屍在床,被伺候的很好。
陳氏臉上有著為難之意,半天后才小心翼翼的問:“待你好嗎?”
除了有事沒事懷疑懷疑自己,別的都挺好,特別是吃喝用度上面非常大方。
“嗯。”
想起美食美酒,白秀蘭微微眯起眸子:“不錯。”
這回答讓陳氏久久不能言語,原本以為著督軍年紀大了,老夫少妻定是很多矛盾,看今日歸寧都不來,可白秀蘭臉上的笑卻絲毫不做假。
陳氏敲了白秀蘭頭一下,嗔道:“傻孩子。”
白秀蘭被敲的莫名其妙,抬頭看著陳氏,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是好的無語。
陳氏眼眶都溼潤了。“他待你好就成,這樣就成,我真是怕你委屈。”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