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莊稼是不是就能多收點?爹孃手裡寬裕了,是不是自己回家的時間越來越短?
翠兒想家了吧,到底還是個孩子。
白秀蘭看著翠兒微微發怔的臉,聲音軟和下來。“你家裡幾口人?”
翠兒回神,露出個羞赧的笑。
她也才十七歲,家裡一連生了六個女兒,窮的沒飯吃,翠兒從小就被送入白家,她不是死契,過了二十就能出去嫁人。期間也只回去過一次,她還記得母親給自己煮糖水雞蛋,那味道過了多少年都忘不掉,刻在心底的甜,想想又有點心酸。
“現在不多,幾個姐姐都嫁了,爹孃還有弟弟在家。”
白秀蘭個高,站在這樣的角度正好看到翠兒的頭頂。
說著翠兒的聲音就有些低,帶著傷感。“我都好長時間沒見爹孃了……”
白秀蘭看了她好長時間,聽到她的呢喃,抬手摸了摸翠兒的頭髮,笑笑卻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屋。
翠兒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傻愣愣的摸自己頭髮,細眉緊蹙。
剛才小姐在摸什麼?
早飯有些簡單,相比白秀蘭之前的待遇,差了不止一個檔次。看著白秀蘭臉色不改的喝完白粥,吃了饅頭鹹菜,翠兒替大小姐委屈。
飯罷,白秀蘭剛拿出書本,就見老太太身邊的張媽媽過來,她進門和白秀蘭請了安,白秀蘭那敢真讓她鞠躬,忙攔了下來。
“張媽媽怎麼有空過來?”
“老夫人擔心你,也不知道你這身子恢復的怎麼樣了?這不差我過來看看。”
那張媽媽在屋子裡左右掃視,隨即眉頭緊蹙。
“誰伺候的這屋子?怎麼這麼寒?天寒地凍,爐子都燒上。”
翠兒從後面站了出來,抿了唇沒有說話,張媽媽其實知道是什麼原因,這白家大姑娘自沒了父親撐腰,性子也軟了。吃喝用度上短了,也不和人說,自己捱著。
其實幾個人都心知肚明,就是白秀蘭說了也沒用。
“回頭我去稟了老夫人,這下人伺候不利讓大小姐受苦,實在該死。”
白秀蘭笑笑,不喜不怒的溫和樣子,“說來,我早該去給奶奶請安,可惜這身子骨不爭氣。”
以著老太太對大房這邊的苛刻,怎麼可能是真關心她?轉念一想,大概和昨天屏兒口中那件事有關。
這還是件大事呢,連老太太都驚動了。
這話落了,那張媽媽卻沒說話,白秀蘭瞬間就明白過來,其實她也想知道那件事到底怎麼回事?被矇在鼓裡的感覺可不好受,就順勢往下。
“自病了後就沒出過這個院子。”她抬頭看著張媽媽,笑容恬靜。“如今這病也好的七八成,也該去奶奶請安,不然不合規矩。”
張奶奶目的達到,客氣兩句就走了。
外面已經不下雪了,只是地上有積雪,翠兒看著那地面,有些擔心。“老夫人這麼著急找小姐過去,會是什麼事?”
白秀蘭轉頭看著翠兒,“你能不知道?”
翠兒臉色一白,剛要說話,就被白秀蘭打斷。“別跪來跪去,對我你大不必下跪。去給我找件厚衣服,抓緊著時間,不然耽誤了時間被說咱們拿架子。”
翠兒看白秀蘭揭過這個話茬,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連忙去辦了。
還是和自己的親事有關吧,上次母親氣沖沖的走了,自己攔都沒攔住。回來的時候卻是悻悻,雖然安慰白秀蘭那些話都是謠言,但那臉色掛著的憂色,白秀蘭還是看得懂。
兩人出了院子,慢悠悠的朝著前面走,老太太住在上房,距離西苑還有挺長一段。
白秀蘭走的隨意,顧家的情況她也是打聽過了,既然老太太有求自己,那還不拿著點架子,怎麼能把價錢提上去!這白宅面積還挺大,建築佈局精緻,花園裡雖然是百花俱枯,覆蓋了雪,可也能看得出來之前繁榮光景。
“你在白家多久了?”
白秀蘭問的隨意,翠兒不疑其他,就應道。
“十年了。”
白秀蘭又問了院子裡的事。“最近有什麼新奇事發生?我這一個人也挺悶的,你和我說說。”
兩人年齡其實相差不多,這個年紀大都喜歡八卦。
翠兒就講了那家丫鬟辦出糗事的雞毛蒜皮事件,白秀蘭聽得倒是新奇,她對這些家長裡短的事頗為感興趣,就聊了許多。
“……二奶奶那邊最近鬧得厲害,二老爺也搬回來住了,前幾天聽說二小姐和周公子又鬧了彆扭,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