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卻也無法。楚家之前就是個窮販子,如今發達了還不是靠著小舅子是國民軍隊的排長,如今威風開了。白啟峰到處找人託關係,送出去的錢如同石沉大海,誰讓白家無權無勢找不到靠山。
白啟峰唉聲嘆氣,回去就把這番話對二奶奶沈氏說了一遍,沈氏性格強勢,白啟峰沒當家之前,整個二房都是沈氏支撐。
“今兒我聽杏兒說顧家派人過來了。”
白啟峰吸多了大煙,精神萎靡,靠在椅子上張嘴哈欠的動作就那麼頓住了。
“顧家?”頓時眉頭挑了一下,就連那死氣沉沉的眼都有了亮光。“是有什麼事?”
雖說臨城楚家如今風頭正盛,可比起顧家那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白啟峰心跳的飛快,顧白兩家沒什麼來往,這如今突然登門,會是因為什麼?
沈氏喝了口茶,這才說道。“應是老大家蘭孃的婚事。”
白啟峰整個人都精神起來,蹭的坐直。
“此話當真?”
心裡想著,大哥女兒原來還有這用處。
沈氏吊起眼角笑了聲,“應該不假。”
說起顧家長子,那話就長了。
顧家長子那官職功績自不必提,都看在眼裡,可顧家長子最有名的不是政績,而是婚事,他那克妻之名早就被傳的沸沸揚揚。
顧家長子名顧釗,十六歲去德國上學,四年後學滿歸來就娶了第一房太太,誰知剛過兩年,那太太就去世了。這顧釗也隨著局勢離開臨城了廬州,二十三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裡張羅給娶了第二房太太,這太太是城中財政局局長之女,那時候顧釗的名號已經很響了。兩家也算門當戶對,誰知這二任妻子也命薄,一年就害疾病去了。
那時候,臨城裡顧家長子克妻的名頭就傳揚出去了,沒人敢把閨女送去。又過了兩年,顧釗娶了南方董司令的孫女,這次更甚,堪堪過了半年,董氏也沒了命。
那年全國上下政權混亂,沒過多久,董司令就落了馬,生死不明。
再往後,就沒人敢和顧家結親,儘管顧釗有權有勢,而立之年依舊單身。
顧釗也樂的自在,他並不缺女人。
肅穆莊嚴的官邸,身穿軍裝的副官跑步到書房門前,腳跟磕地,抬手敬禮,動作乾淨利索。
“督軍,臨城老家發來電報。”
坐在書桌背後的男人大約二十來歲,穿著軍裝,寬肩窄腰,姿態威嚴。帽簷壓的有些低,讓人看不清楚表情,只嗯了一聲。
副官放下信轉身出了書房,顧釗微微抬頭,露出一張英俊面孔,他開啟紙張看了眼就扔到一旁,重新看起了公文,只是濃眉微蹙,冷冽的五官稍稍有了些許變化。
顧家二老對自己的婚事尤不死心呀!
白家大小姐?
誰呀?
這件事在顧釗心頭沒擱多長時間,北方密電,如今形勢混亂,正是大好時機。
…………………
白老太太手裡捏著佛珠,沉思著半晌卻沒開口,只是瞧著沈氏。
沈氏和白啟峰一合計,又在外面打聽了,聽說這件事還真有點靠譜。白啟峰死氣沉沉的臉上頓時燃起了希望,這要是能搭上顧家,天大的好事!
“娘,你怎麼看?”
老太太心裡明白著呢,只是這件事,有些難辦,所以她不說話。人心都是偏的,她也偏袒小兒子,只是眼前這情勢,她也得顧著臉面,不能讓外人說了閒話去。
“自爹去了後,咱家就一直處於下風,如今這年頭,沒有權勢靠山舉步維艱。啟峰整日整日的睡不著,昨天問起跟著他的管事,才知道這是被楚家人羞辱了一頓。”說著沈氏就要抹眼淚。“連個小小的商戶都能騎到咱們頭上,還不是因為咱家沒靠山,這要是和顧家結成了親事,誰敢欺辱咱們——”
後面話還沒說完,白老太太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這話在我這裡說說就算了,出去可別胡言亂語,惹出禍事我不替你擔著。”
沈氏不怕白秀蘭嫁過去不聽話,她娘和她弟弟還在白家呢,只是要怎麼說服老太太這讓她有些頭疼,如果這老太太拎不清重量,拒了這樁好事,她找誰哭去?
沈氏聽了老太太這話,彷彿吃了安定劑,放下心來。“娘,你什麼打算?”
老太太沒說話,閉上眼手裡轉著佛珠。
沈氏心裡權衡利弊,繼續道:“娘,我這也是為了大嫂著想。”微微低頭,神情惋惜。“可憐大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