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握著髮簪的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剛剛才說喜歡他的人,一下子竟要置他於死地?這種心情,就像是從雲端跌入了泥濘中。
不對,有不對的地方。
她不會武,若真心要殺他,不會這般草率,以她方才的情況別說殺他,連傷他都難。
“爺,沒事?”窗邊,傳來段念頗幽怨的聲音,他正和紅桑在屋頂把酒望月,情到濃時,差一點點就能親到紅桑了,安小福這個死丫頭一聲尖叫,紅桑就清醒了過來。
“退下吧。”晏檀欒聲音有些疲累。
段念連忙離開,可屋頂已經空蕩蕩一片了。段念懊惱地拍了一下額頭,在想自己是不是欠了安小福什麼。
屋內,晏檀欒將賴明明的衣裳攏好,收了二人身上尖銳之物,將她箍在懷中。
安小九……她剛剛自稱安小九?安小福從來沒自稱過安小九。剛剛的安小福,很是陌生,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而醉酒後的她自稱賴明明,賴明明這個才像足了她的本性。
晏檀欒想得頭疼,喚了白菱進來照看她,自己從暗道走了。
賴明明半夜吐了兩回,次日睡到中午才醒來,頭痛欲裂,整個人神色有些不對,對於昨夜的魂歸,她有些印象,她在做手術,一個不得不做的手術,活著的機率很低很低,哪怕手術成功了,還有好幾日的危險期要熬過去。
是幾日來著?賴明明敲了敲腦袋,勉強記起當時聽到的似乎是seven days,當即臉都皺了,整整七天啊,要是前六天捱過了,死在最後一天怎麼辦?這也太漫長了。她最後聽到的是一個醫生和她說了一句god bless you,問題是她又不信耶穌,賴明明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道了句“佛祖保佑”。
在那邊活著總是好的,起碼有個魂歸處?
話說,賴明明又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昨晚她跟晏檀欒是不是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
晏檀欒當晚回來後,二人看著對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看什麼?”晏檀欒開口,有些冷臉,“昨晚的事,你可還記得?”
賴明明微斂雙目,這是在試探她還記得多少?她回得模稜兩可,“只記得一些,不太清楚。”
晏檀欒眸色深了深,這是想將昨晚刺殺他的事情給忘了?
二人四目相對,各有心事。
“昨晚……”
“昨晚……”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
“你先說。”
“你先說。”
二人又是四目相對。
“咳咳,”賴明明清了清嗓子,“昨晚,我們有沒有發生什麼?”
晏檀欒眼神有些躲閃,話說,昨晚他都沒擼到,她能發現什麼?
賴明明一下子捕捉到了他眼神的閃爍,揪住他衣襟,“你老實說,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我能做什麼?”晏檀欒連忙端出王爺的架子,“放開本王!”
賴明明鬆了手,整個人態度軟了下來,一臉和氣道:“你老實說,我會原諒你的。我就是不想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感覺太不好了。”
晏檀欒尋思,果然,趁她睡著後做些什麼,她真的會生氣。
“那你……等一下生氣怎麼辦?”晏檀欒想著要不他避重就輕,只說親了親她?
“我不會的,您是王爺,有什麼不能對我做的呢?”賴明明一臉誠懇。
晏檀欒覺察到了一種極其危險的氣息,清了清嗓子,“我昨晚親了你。”
“然後呢?”
“就脖子以上,剩下的沒動。”
“胡說八道!”賴明明忍無可忍,激動地拍桌而起,“你還想睜眼說瞎話!你說!你昨晚是不是趁我喝醉強行讓我給你吹蕭了!”賴明明捧著自己的下巴,媽的中午睡醒下巴又痛又酸,像是被人強行掰開過一樣。
賴明明話落音,正好經過視窗故作路人狀的紅桑和段念二人齊齊望了過來,看著石化的晏檀欒,二人臉色齊齊寫著震驚與難以置信:原來爺是這樣的人(劃掉)禽獸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晏檀欒斥了一聲,還沒多做解釋,紅桑段念二人便迅速關上了窗戶。
“那我下巴怎麼那麼痛!”賴明明雙手捂住下巴,憤憤道。
“你……本王怎麼知道!”這個丫頭真是不可理喻!她怎麼會知道吹蕭?晏檀欒心中震驚不已,打哪聽來的?還是偷看他避火圖了?
在賴明明眼中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