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並不適合……她心裡頭這樣想著,手臂卻是不由自主緊緊摟著他的脖子,安靜的夜色裡,細小輕微的澤澤吻聲似乎顯得極為明顯,連盼聽著,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忍直視。
不知怎麼回事,好像一吻起來,噴嚏也不打了,這算是什麼特別的偏方麼?兩人在客廳裡吻得難捨難分,突然啪嗒一聲,客廳的燈陡然亮了。
張童頂著一個雞窩頭,揉著眼睛,手指還停留在客廳的開關上,“咦?出去上廁所了嗎?門怎麼是開的……”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看見客廳裡的兩個人——她的好友兼室友正被她公司的董事長以一種極為羞恥又極為曖昧的姿勢抱在懷裡,連盼兩隻腿環在嚴易腰上,兩手摟著他的脖子,兩人……剛剛是在接吻吧?是吧?是吧?
連盼那副滿面含春的樣子,嘴唇嫣紅水潤,眼神迷離,張童簡直覺得自己眼睛都快被刺瞎了,最重要是,董事長不是在美國談收購案嗎?為什麼半夜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一定是在做夢……”她突然慎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的……”
看著張童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轉身回房,連盼只好紅著臉掙扎從嚴易身上下來,“看你做的好事!”
嚴易微微笑了笑,並不說話。
和連盼被撞見的尷尬和羞澀不同,他神態極為自然,彷彿沒有因為這件事產生半分不適,連盼甚至從他臉上發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愉悅感。長途跋涉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影響,他衣衫還是極為整潔,身上乾乾淨淨的,一副貴公子模樣,站在民居里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把行李拿一下,我們回去。”他拍了拍連盼的肩膀,示意自己在客廳裡等她。
連盼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現在?”
怎麼著也應該是嚴易在這裡湊合待一夜,然後等明早天亮了再想辦法找車回去吧?
嚴易一看她那個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什麼了,只好解釋道,“我包了車,就等在村口,我們現在就走,我不喜歡這裡。”
連盼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他們住的這件民居是間老房子,牆壁上也只是簡單刷了層粉,白色的粉層薄薄的,刷得還不是很均勻,有些地方甚至能透過粉層看到裡面青灰色的水泥牆面。客廳裡的陳設也很簡單,一張老舊的八仙桌和幾張舊舊的條凳,仔細一看,地面上還有些灰塵,畢竟大家都是穿著鞋進進出出的。
估計是嫌這裡老舊環境不好,他有潔癖。連盼只得點了點頭,“你等我一下,我進去加件衣服。”
看她進去了,嚴易也沒坐下,就站在客廳裡等。以前廣元還沒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時候,他經常會去荒郊裡看地,有時也會去工地裡檢視房屋的建造情況,多的是比這還要糟糕的環境。他並不是不喜歡這種小村莊,他不喜歡的是這個地方還有一個人在覬覦連盼。
對於普通人來說,面對這樣的情況或許還要意氣用事一下,要麼質問自己的女友,要麼找到那個男人將他胖揍一頓,但對於嚴易這樣精明的商人來說,他解決問題的辦法很簡單,只選最快最有效最一擊殺敵那一種,那就是——直接帶走連盼。
事實上,他也根本不care那個毛頭小子是誰,只要他回來了,就絕沒有別人的份。
只要他想,那個人永遠也見不到連盼的面。
她們來萬年帶的行李本來就不多,尤其此刻幾件厚衣服都被連盼穿在了身上,行李就更少了,包裡都是空蕩蕩的。連盼簡單收拾了一下,跟張童說明了一下情況就從裡屋出來了。
“走吧。”她自然地朝他伸手,嚴易站在原地,手也習慣性地朝外伸出,握住了她的小手。
加了衣服,又在屋子裡待了一會兒,她手掌的溫度上升了一些,也不再打噴嚏了,兩人一起順著鄉間小路去村口乘車。
張童坐在床頭還覺得有點夢幻,這是在拍偶像劇嗎?大半夜的,連盼,就這麼走了?
嚴總實在威武!
她搖了搖頭,又鑽進了被子裡,不管怎樣,先睡覺才是人生大事!
嚴易牽著連盼往村口去,夜晚村子裡安安靜靜的,只有偶爾的幾聲狗叫,兩人身高相差實在太大,夜色裡看上去就好像一個大人牽著小孩似的。
連盼也不知道嚴易到底給了那個計程車師傅多少錢,她估計應該是不少,師傅在外頭估計等了有快一個小時了,居然半點不耐煩都沒有,一見他們過來,還殷勤地跑下來給兩人開車門,“先生還回南昌嗎?”
連盼從未見過這麼熱情的計程車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