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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沈太夫人和王老夫人比過去更加熟稔,頗有幾分相知恨晚的意味。回到老宅,站大門前好生感慨了一番,二十六年過去,王老夫人心裡的遺憾已少了些許。“文茵還沒見過餘杭的景緻吧,明兒帶你好生瞧一瞧。等歇上幾日,一起去遊湖賞花!”
“老姐姐可不許嫌棄我這沒見過市面的!”沈太夫人笑聲爽朗,和王老夫人相攜進門。蕭雲旌和成靖寧跟在二老身後,也笑了笑。
為了不打擾兩個相處,夫妻兩個的院子在南,兩位老人的院子在北,且又免了他們早晨請安。住在這幽靜的地方,成靖寧好生感慨,長輩們真是,太體貼了。行船超過一個月,行事多有放不開,不盡興的蕭某人一回院子就關了門,抱著越長越妖豔的妻子一頓猛啃。
“您老悠著點兒。”成靖寧被他餓狼撲食的樣子嚇到,虧她當初以為他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結果到頭來是一頭披著仙人皮子的大尾巴狼。
“如此佳期良辰怎能辜負?還有兩位祖母的心意,我們如何能讓她們失望?”蕭雲旌動作熟練,很快就刀劍出鞘開始拼殺。成靖寧承受著男人的熱情,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一番,這人每次和她親近,總會講一堆冠冕堂皇的話。
蕭雲旌覺察到她分心,更用力的征伐,成靖寧跟不上他的節奏,只好投降求饒。鬧到後半夜才偃旗息鼓,被喂得過飽的女人依舊沒有睡意,靠在男人的胸膛上掃興的問道:“萬一求醫不成怎麼辦?”
“別說喪氣話,一定可以的。”蕭雲旌理著她的頭髮,下巴擱她頭頂上說,“我孩子的親生母親只能是你,如果沒有,我也沒有怨言。”
“唉……”成靖寧環著蕭雲旌的腰,嘆息一聲後不說話。
晚上睡得不安心,她很早就起了,在院子裡拉筋活動筋骨。早晨蕭雲旌發覺懷裡沒人時,匆匆忙忙的穿好衣裳開門,發現她早換了一身輕便衣裳在院子裡跳著奇怪的操,已經滿頭大汗。
“起這麼早?”是他昨夜不夠賣力?
“自從嫁你之後我在鍛鍊身體這塊兒就荒廢了,從今以後要重新開始,有了強健的體魄,才能孕育健康的孩兒。你也一樣,不許偷懶。”成靖寧停止跳操,用袖子抹了臉上的汗說道。
“好。”蕭雲旌上前幾步,將人攔在懷中,便是以後沒有孩子又如何?有她在身邊就夠了。
晨間沐浴更衣後用早點,白媽媽跟來後,接管了成靖寧吃食調理上的事,嚴格監督她的飲食。
歇息了一晚上,沈太夫人和王老夫人的精力比他們年輕人還恢復得快,不做過多休息,便要坐船遊餘杭城。江南水網密集,出門坐船比坐馬車方便,尤其乘船遊城更是一絕。“我也要去!”成靖寧剛進院子就聽到兩位長輩的對話,當即抱緊了王老夫人的胳膊道。
“上回來還沒看膩?”沈太夫人點著她的頭道。
成靖寧低著頭痴傻一笑,上回待在老宅的時候多,出門的時候少。
“雲旌忙著家族俗務,今兒就帶你去瞧一瞧。”王老夫人興致很好,拉著成靖寧的手腕笑道。
蕭府後邊就是一條航道,等上些許就有空船經過,老少主僕幾個包了一條船,準備遊一天的餘杭城。時隔多年,王老夫人依舊對城中各處如數家珍,為沈太夫人介紹著各處景緻。沈太夫人出門開闊眼界,聽得很是認真,時不時的插上幾句話。成靖寧昨夜沒睡好,今天又起得早,這會兒瞌睡上來,捧著個臉,眯眼聽她們說話。
餘杭的樓高屋建瓴,房簷高飛,每一幢樓,每一塊石頭,都沉澱著時光。再有衣著鮮亮的孩童,河邊浣衣的少女婦人,嘰喳的鳥雀和升起的紙鳶,一切看上去很是鮮活。楊柳綠枝細如少女的腰肢,河邊兩岸栽種著的鮮花肆意的綻放,還有一彎清澈的漣漪微漾的河水,置身其中,彷彿要醉在其中一般。
半睡半醒之間,已到中午,尋了一處沿河的小飯館,品嚐當地的燻魚、臘腸、梅菜肉餅和蓴菜羹。在市井氣息極厚的老街緩步行走,恍惚有偷得浮生半日閒之感。下午依舊是坐船遊城,成靖寧看著沿途的街巷,想著回去之後,把這次的所見所聞畫下來。日落黃昏方才歸家,用過飯後回房倒下既睡,蕭雲旌幫她掖好被腳,吹熄了燈在旁邊躺下。
之後的日子兩人都早睡早起,活動筋骨強身健體,於吃食進補上邁入老年養生階段。兩位老夫人不虧為將門之後,在餘杭城中游了一日後,次日又興致勃勃的去西湖。成靖寧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跟著去,便在府上穿針引線或是畫上幾筆。蕭雲旌俗務繁多,見她今日在家,讓跟去一起查賬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