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補缺,她便順勢進了宮,想盡一切法子奪得今上寵愛,狠狠的打了皇后和太子的臉,對姓成的自是沒好臉色。不過她生得一幅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模樣,人看著又清冷得很,便掩蓋住了她背地裡睚眥必報的真實性子。
榮妃和皇后以及成家的恩怨不可謂不深,眼見著皇后年老色衰,成靖寧又生不出孩子,狠狠地嘲諷了一番:“是又如何,還不是個不會下蛋的雞,我說兩位家裡都有美貌的庶女,不如送一個給鎮北侯得了,既解了蕭家子嗣之苦,又能打成家的臉,何樂而不為?”
德妃輕聲訓斥道:“壞人姻緣的事少做為好,鎮北侯對成氏一心一意,哪裡容得下其他人,且不說蕭侯爺還有個克妻的名頭在。”
榮妃見她這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忍不住輕痴一聲,王家這是騙誰呢?最想往鎮北侯府塞人的就是她家了吧?
“克妻,這倒不見得,都快兩年了,成氏不還活得好好的嗎?”玉妃心裡有了一番計較,犧牲家族的一個美貌小庶女,拉攏一個大將,何樂而不為?什麼一心一意,眼下不過是新鮮勁兒還沒過罷了。太子,皇后,一個個的都等著吧!
五年前捕的那頭白鹿和西山林場的鹿生了幾窩小鹿,其中便有一隻小白鹿,生下來兩個月後就被看管林場官員送進宮,趙澈見女兒喜歡,便送給了她。此番到燕山行宮,她把小鹿也帶了來。
“它多大了?”成靖寧拿著牧草喂小白鹿問道。
“去年八月生的,現在十個月大了,是不是很可愛?”趙純熙養了它半年,小鹿對她親得很,小姑娘怕它孤單,還找了一隻同齡的梅花鹿來給它作伴。“靖寧姐姐,你幫我也畫一副畫吧,就畫我的小白。”
“好。”成靖寧欣然應允。
趙純熙長期浸淫宮廷,見過的各類明爭暗鬥只多不少,加上有個七竅玲瓏心的娘,她的宮鬥直覺與生俱來,湊到成靖寧面前對她說道:“玉妃不是好人,以後不要單獨見她。”
“我省得。”玉妃的事情,她略有耳聞。能在後宮升得那麼快,哪會是個簡單的人物?她和太子妃同歲,卻已先生下孩子。
玉明殿裡,玉妃正用筷子夾了魚丸子喂趙澈,提起今天在鳳凰池邊遇到成靖寧的事。“臣妾聽說她嫁了蕭侯爺快兩年還不曾生育,王老夫人為此急得焦頭爛額,四下裡求醫問藥也沒個音信兒。鎮北侯是您的股肱之臣,大祁的棟樑之材,陛下可不能讓他沒個後。”
自立了太子之後,趙澈便不大去皇后那裡了,一則是為了制衡,二則是考驗太子和成振清等人,永寧侯府逐漸的勢大,他不得不防備,不過也還好,探子回報說成家並沒因此結黨謀私。“愛妃有何高見?”
“臣妾家族裡有個庶妹,容貌雖比不過成夫人,不過卻別有一番柔情小意,又彈得一手好琴,送給鎮北侯解悶最適合不過。若能生下一兒半女的,也是她的造化。”玉妃情真意切的提議說。
趙澈聞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吃了她喂的菜。他給謝氏寵愛,並不表示他可以答應她的一切要求。玉妃見趙澈沒有說話,低頭笑著又夾菜喂他。
酉時出宮回鹿鳴莊,蕭雲旌獵了一頭鹿回來,晚上就烤鹿肉吃。成靖寧看著已經做好的鹿血,肝膽俱是一顫。自從說過在精不在多這話後,那人便在精上狠下功夫,每回都把人折騰得死去活來,算一算,今天又是做大事的日子。
夏天的夜晚本就熱,剛補過後血氣翻湧,幾輪休罷,全身如被大雨淋過,烏黑的長髮黏在白皙的面板上,趁著夏夜的夜光,看上去似山野妖精。
蕭雲旌依舊精神奕奕,輕啃著妻子的肩頭,一手從背後攬著她的纖腰,一手撫著她的豐腴。“今天心不在焉的,遇到什麼難事了?”
“見到了德妃、榮妃和玉妃,有兩位可是關心你得很。”她的直覺很準,德妃的家族算得上他倆的牽線人,面上柔和,心裡恨得牙癢癢,至於玉妃,那就是單方面的深仇大恨了,那類專牛角尖的人最難溝通。她現在是成家對薄弱的軟肋,不攻擊她攻擊誰?
她的話酸酸的,聽得蕭雲旌卻是滿腔蜜意,“我此生絕不納妾,有你一人足以。”
“陛下和皇后當年的感情多好?還不是轉眼就有了新人。”男人這時候的甜言蜜語信不得,成靖寧哪會被他感動?
“我很認真的。”蕭雲旌翻過身去,和成靖寧面對面,再次用行動正面他的喜歡。
成靖寧擋著關口,訓斥道:“談大夫的話你忘了?”
“沒忘,說不定這次就成了。”
此刻鳳凰殿裡失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