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能連頭不敢抬。
帝王也不是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首先很清楚這位帝師並不賞識他,其次也明白自己的性格說得難聽就是乖戾暴君。這兩個條件一加起來; 帝師能在他面前表現得一如既往,只能說實在是個心性堅定,不被外物所影響的人。
可越是這種人,變臉的時候才越有趣不是麼?
“老師的年紀,也該成家了吧?”
孫笑聞言看了看他,答,“臣的心中只有國,沒有家。”
“想嫁給老師的適齡女子,排起來恐怕都能繞皇城一圈了吧?”帝王鍥而不捨地想要把孫笑帶入陷阱。
“想來也沒有那麼多,臣日日住在宮中,有多少女子能忍受獨守空閨的寂寞?”孫笑掀起簾子看了看窗外,確認離帝宮的距離已經不遠了,才垂眼和帝王對視一眼,“除非陛下打算讓臣搬出宮去住?”
帝王此時恨不得把孫笑時時刻刻綁在身邊找出她的秘密,怎麼可能放她出宮,“您既然是孤的老師,那當然是要留在孤身邊最近的地方的。老師如果有這樣的想法,還是儘早熄了這個念頭吧。”
孫笑睨了他一會兒,才嘆了口氣,像是投降放棄了似的,“陛下高興就好。”
帝王受傷的訊息被封鎖在極小的範圍之內,孫笑放出去的訊息只說來了六百里加急文書,喚人取水來洗乾淨自己的雙手,又拿披風給帝王披上後,恭恭敬敬地把人請下馬車,“陛下,可別露餡了。”
帝王初登帝位,手段強勢時倒還穩固,可如果被人暗箭重傷的訊息傳出去,很多蠢蠢欲動的人聯合起來一道行動就會很麻煩了。
這一點不僅孫笑表現得很明白,帝王心裡也很明白。他背後多餘的箭枝已經被孫笑剪去,血跡都在身後,披上披風之後還真的看不出什麼異樣來。
但也只是表面上。
箭尖深入帝王后背足有一寸,每走一步都會牽扯到傷口,還要連面色都不露出異樣,這對普通人來說是難以想象的。
可帝王卻面不改色地下了車,氣定神閒地走在了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