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為父跟張兄特別投脾氣。”沈弘軒連忙附和。
沈薇撲哧一笑,道:“可不得投脾氣嗎?父親您就是個書生性子,太耿直太較真,還真不大適合官場,女兒時常擔心您在外頭得罪了人。還是祖父說您在禮部,也不是多緊要的差事,那幫老油子就是瞧在祖父的面子上也不敢給您挖坑設陷阱,領個閒差做也省得像二伯父那樣成天惹他生氣。上回聖上要給您升官,祖父趕忙就攔了,有多大的頭就戴多大的帽子,說您這性子不適宜做高官,四品已經是聖上格外開恩了,再往上升就要誤事了。”
“聖上還感慨了一番,讚賞祖父高風亮節,說若是滿朝文武都有祖父這樣的覺悟,何愁大雍江山不昌盛?祖父就說了,這是他為人之父的私心,兒子沒能耐那就安生些,別起那勞什子的野心,安分守己還能安享富貴,也不至於招來滔天禍事。張長史,你說本郡主的祖父說得可對?”
沈薇斜睨向張繼,眸中閃著莫名的光芒,看得張繼心中不由一緊,這位郡主娘娘是話中有話啊!
張繼到底是有城府,心中再驚,面上卻笑呵呵的,“沈太傅的話自然是真知灼見,沈太傅的為人是我等不能比擬的,自愧不如啊!”
沈薇又是一笑,“張長史真是個明白了,所以才能跟我父親說到一塊去呀,我父親最是個喜愛風雅的,醉心於詩書字畫。二皇子將來是要就藩的,藩王嘛,已然是尊貴至極,可不就剩下可勁地享受?作為二皇子府的長史,少不得要跟主子保持一致,閒著沒事不鑽研詩書能幹啥去?”
沈薇就差明著說,二皇子將來要就藩,朝廷不指望他能幹有為,張長史你就別上躥下跳地蹦躂了,回家研究詩書文章去吧。
“郡主所言極是。”張繼心裡可憋屈了,面上卻一點都不露。
這讓沈薇狠狠地在心裡罵了他一句老狐狸,再對比她爹,心情就更不好了。人家都是當爹的護著閨女,她家倒好,還得她這個當閨女的替爹收拾爛攤子。
這麼一想,她的眼底閃過一抹泠然,“父親,女兒聽說祖父昨夜受了風寒,今早起來就不大好了,女兒正準備回去瞧瞧他老人家,要不您跟女兒一起回去?還是您跟張長史再聊會?兩個人幹喝酒有什麼意思,我留個丫頭在此替你們執壺斟酒。”
“什麼,你祖父受了風寒?”沈弘軒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為父怎麼不知道呢?”
沈薇似笑非笑,沈弘軒的老臉便是一紅,對張繼道:“張兄,家父身子不適,咱們改日再聚吧。”臉上帶著擔憂。
張繼也是一幅擔憂的模樣,“沈兄還是趕緊回去吧,沈太傅的身子為重。”
沈弘軒對他拱拱手,“多謝張兄諒解。”
沈薇和她爹一起朝外走,走了兩步沈薇猛然回頭,定定地瞧了張繼一會,笑了笑,才又轉身繼續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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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教訓渣爹
望著那父女倆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張繼的臉冷了下來,把手裡的酒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眼底陰晴不定。
門外的小廝不由心頭一個哆嗦,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片刻後掌櫃的匆匆過來,瞧見地上摔碎的杯子,心頭也是一跳。“長史大人,這,這。”
張繼掃了他一眼,心中對他很不滿,“明知道我在這裡,你怎麼不攔著點?”在自個的地盤上被個婦人鬧上門來,真是沒用,即便是攔不住,報個信還不成嗎?
掌櫃的覺得很委屈,“小的哪裡敢攔,一位郡主一位郡王,哪一個是小的能得罪起的?”一想起剛才平郡王瞧他的目光,他現在還心有餘悸呢。
張繼不由氣結,雖知道掌櫃的說得是實話,但心裡還是免不了要遷怒一番,“行了,這事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
想著嘉慧郡主那一句句冷嘲熱諷的話,張繼心底就止不住地氣憤,不過是一介婦人,也敢對著他指手畫腳,真是豈有此理。
他雖不懼她這個異性郡主,但對她背後的平郡王卻是忌憚的,那可是聖上最寵愛的侄子呀!看來從沈弘軒身上入手的計劃不能再進行了。張繼心中頗覺得遺憾。
張繼走後,掌櫃的衝著他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同樣都是為二皇子效力的,就顯得他高人一等不成?來了他的地盤上還對他指手畫腳,動輒就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