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還自詡目光如炬,愣是沒看出來。要是瞧出來了也能幫著求個情,在平郡王跟前刷刷好感呀!還是人家沈太傅沉得住氣。
沈薇在秦相府的外圍佈置了不少人,除了監視相府的人,她還另外給了暗衛們一個任務,就是盯那個疑似殺手樓樓主的二貨夜行人。沈薇畫了他的畫像,暗衛人手一張。
這日黃昏,沈薇接到暗衛傳過來的訊息,說是發現了畫像中的人了。此時徐佑還沒有回府,沈薇只遲疑了一瞬便抄起狐狸頭面具悄悄出府了,實在是機會難得啊!
“郡主,他朝出城的方向去了,咱們的人已經跟上去了。”沈薇趕過來的時候暗衛稟報道。
沈薇點了點頭,順著暗衛手指的方向疾馳而去。出城更好,城外開闊,省得在城內縮手縮腳伸展不開,動作稍大一些再招來巡查的差役,那樂子就大了。
沈薇循著暗衛留下的記號一直追到城外十里,遠遠瞧見四個暗衛正跟二貨夜行人對持著,她猛提一口氣疾奔過去。
“主子!”暗衛見沈薇趕到,心中鬆了一口氣。
對面的二貨夜行人也好似鬆了一口氣,一副見了熟人的樣子,“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朋友你尋我呀,早說不就得了,擺出這麼大的陣勢,可嚇死我了。”他拍著胸,心有餘悸的樣子。
沈薇卻唰的一聲把軟劍抽了出來,指著他道:“久聞大名了,殺手樓樓主。”沈薇咬著牙幾乎是一字一頓地道。
對面那人眼睛閃了一下,倒也爽快地承認了,“這年頭做啥生意都不大景氣,逼得我這個做樓主的也不得不親自出馬撈點,還得養活一大票人呢。”
沈薇哼了一聲,“廢話少說,既然你承認是殺手樓的樓主了,那就接招吧。”手腕一抖,衝過來就是一劍。
“喂喂喂,朋友這是幹嗎?咱們無冤無仇的,這般打打殺殺多傷和氣呀!”殺手樓樓主一邊手忙腳亂接招,一邊嚷著。
沈薇不應,只管凌厲出招,把她憋屈了一年的窩囊氣全都傾注到她的劍上。另外四個暗衛分出兩個給沈薇幫忙,另外兩個則原地掠陣,嚴陣以待著,隨時準備著上去支援。
在三人的圍攻之下,殺手樓樓主相形見絀,衣裳的下襬被沈薇給割掉了一大片,他也有些惱了,不再一味躲閃,同樣抽出軟劍跟沈薇拼起招來。
一邊打一邊說話,“就算是死你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本樓主可不記得有朋友你這個仇人。”
沈薇冷笑一聲,“那是樓主你貴人多忘事,樓主你日理萬機,白天經營殺人那一攤子,晚上還蹲守相府撈外快,哪裡記得被你坑過的苦主?不過樓主的記性真令人憂心,這才過去一年,樓主就全不記得了?”沈薇的嘴角浮上嘲諷。
一年?殺手樓樓主眼皮子跳了一下,努力地回想著。而沈薇的劍已經趁勢到了眼前,他急忙身子後仰,卻沒有完全避開,脖子上被劃出一道血痕。他用手摸了一下,一手的血。他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眼底陰沉沉的,他握緊手中的軟劍,轉了轉脖子,全身的骨節都在作響,“看來朋友你今天是非要跟本樓主過不去了?”
沈薇更加謹慎了,不甘示弱地道:“是樓主你先跟我過不去的。”
兩個人又鬥在了一起,這一回誰也沒再隱藏實力,全都用出了渾身的解數。殺手樓樓主不愧是以刺殺見長的,武功路數沒有一點花架子,詭異而陰毒。
這其實跟沈薇的招數是異曲同工的,都以實用能傷到對方為主,所以他們現在就看誰出招更快,誰更不要命。
兩個人鬥得難解難分,助拳的兩個暗衛都不大能插進去,索性退到一邊觀戰。
正打著呢,沈薇忽然心中一動,嘴巴快過大腦,“謝飛,你是謝飛!”
殺手樓樓主身形一頓,沈薇趁著他分神之際飛起一腳,正踹在他的前胸,把他踹得後退了三步,“朋友說什麼呢?什麼謝飛?本樓主不認識。”
沈薇卻心情愉悅起來,沒錯的,她絕對不會認錯的,眼前這個殺手樓樓主和她曾見過的江辰的同僚謝飛就是同一個人,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小習慣,那就是站立時他們的左腳尖會向外輕撇,保持著隨時逃走的姿態。而且她剛才試探過了,他雖沒露出什麼明顯破綻,但也足夠了。
“呵呵,謝飛,謝翰林大老爺,堂堂殺手樓的樓主跑到翰林院裡窩著,聖上知不知道?說你沒點企圖誰信呀?你每晚去秦相府上蹲守,相爺知不知道?”沈薇可高興了,憋屈的一年的鬱氣總算是吐出來了。
“閣下你到底是誰?”殺手樓樓主整個人都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