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被押在一旁的婆婆和小叔,頓時驚恐起來,“不要,不要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他們做的,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她轉頭就要往回跑,卻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索性雙手抱著頭縮在地上不起來了。
也不怪何家大嫂這般害怕,平日裡因為小叔是知縣,她走出去多少商家太太奉承著她,給她送好東西。時間久了她便覺得小叔就是這雲州的土皇帝,可誰知她心中高高在上的當官的小叔此刻卻被人看押在一旁,她能不害怕驚恐嗎?
緊接著何府其他的主子也都狼狽著跑過來了,他們哪裡見過這如抄家一般的情景?都如何家大嫂一樣不知所措,如驚弓之鳥一樣惶惶不安著。
沈薇冷冷地看著,就好像看地上掙扎著的螻蟻,她一點都不同情他們。
玄衣壯漢們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不過一個時辰就把沈雅的嫁妝全都收拾完畢了。沈薇用摺扇朝著何章銘點了點,“何大人,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本公子告辭了,你好自為之吧!”她對著何章銘詭異地笑笑,帶著人抬著嫁妝浩浩蕩蕩出了何府。
沈薇一走,何老孃就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衝進自己的院子,衝進臥房,直奔內室而去。她掀開床地板朝裡頭摸去,心頓時涼了半截,完了,她存了一輩子的棺材本全沒了!五千兩銀子啊!
她不死心,又鑽入床底,翻出一個陶罐子,裡頭也是空空如也。她承受不住打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發出似哭似笑的聲音。她準備帶進棺材裡的玉鐲子金釵子,金耳環等全都沒了,這些天殺的啊!
再瞧瞧屋內被翻得亂七八糟,稍微值錢的東西都不見了,連那張黃花梨的案桌都沒了,只餘幾把楊木椅子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完了,全完了,她攢了一輩子的家底全都完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呦!何老孃忍不住痛哭起來。
不止何老孃的院子如此,何章銘的,何老大的,甚至何章銘幾個姨娘那裡也是這般。一時間府里人人驚慌哭泣。
“娘,老二,出大事了。”何老大和二兒子何天輝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跑回府來,一瞧滿府跟遭了強盜洗劫似的,頓時大驚,“老二,這是咋了?咱娘呢?”
何章銘搖了下頭沒有說話,他看到大哥和侄子衣裳上都帶著血跡,忙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何老大頓時回過神來,一拍大腿道:“老二呀,弟妹孃家人來收鋪子,把掌櫃和夥計全都趕走了,我不服,上前理論了幾句,就被他們打成這樣了,你侄子過來護我,好懸沒被打斷了腿。老二呀,這可咋辦呀?沒了鋪子上的收益,咱這一大家子可怎麼過活。”
何章銘這才注意到二侄子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由關切詢問,“輝哥兒沒事吧?”
何天輝搖了搖頭,“二叔,我沒事,已經在街上醫館看過了,沒傷到筋骨。”眼睛一閃小心翼翼地問道:“二叔,可是二嬸的孃家人來過府裡了?”若不然,府裡也不會成這般光景。
何章銘面色一黑,飛快地點了下頭。此時去裡頭看了一圈的何家老大也出來了,臉上帶著不敢置信的驚慌,“老二,老二,聽說弟妹的孃家侄子帶人把弟妹的嫁妝全搬走了?那咱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隨後又埋怨起來,“我早說過你這樣做會出事的,把個田姨娘捧上天,弟妹到底是正室,大面上的敬重總得給吧。你偏不聽,咳,這以後的日子可咋辦啊?眼瞅這你大侄媳婦就要臨盆了,這,這——咳!”何老大嘆了一口氣蹲在地上。
何章銘的面色更黑了,他望著打碎的花瓶,倒地的桌椅,恨得牙齒癢癢。忠武侯府,沈氏,沈小四,你們給我等著,我要告御狀,告御狀!
可惜何章銘連狀子走沒來及寫,就有官差找上門來了,說有人告他利用職權強佔人家鋪子,逼出了人命。知府大人已經收了訴狀,傳他過去問話。
這下何老孃也不心疼她的銀子首飾了,扯著小兒子的袖子哭著求著不讓官差把他帶走,可最終何章銘還是跟官差走了,直接就被關入了大牢。
何老大探得弟弟被關入了大牢,何家眾人更加惶恐不安了,何老孃一會哭,一會笑,一會怒罵不止,跟個瘋婆子似的,短短一日她就蒼老了好幾歲。
“老大呀,你趕緊再去瞧瞧你弟弟有沒有受苦,問問他咱們怎麼把他救出來。”何老孃哭過之後強忍這悲痛又站了起來。別的見識她沒有,她就知道二兒子是全家的頂樑柱主心骨,費再大的勁她也得把二兒子弄出來。
何老大卻面露難色,“娘,這事不好辦啊。”
“咋了?好歹你弟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