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陪嫁大都掌在婆婆手裡,僅剩的幾件首飾也陸續當掉花用完了。
實在沒法只好做些荷包帕子換銀子補貼,以前出府往繡坊送繡件都是雲容,現在雲容走了,只好小菊去了。
“沒事,不小心紮了一下。”何琳琳輕描淡寫地道。
小菊雖然知道事情肯定不像小小姐說的那樣,但既然小小姐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多問什麼。而是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個荷包遞給沈雅,“小姐,這回的繡件換了一兩三錢銀子,都在這兒了。”
沈雅接過荷包看也沒看就遞給了邊上的老嬤嬤,“還是嬤嬤拿著吧。”她在心中自嘲,當初在侯府的時候,她雖不是個受寵的,可也沒有窘迫到這種境況。何時她一個侯府千金落魄到指著幾兩幾錢銀子過日子了?
“娘,您說雲容能順利到京城嗎?外祖父會管咱們嗎?”何琳琳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沈雅想也不想就點頭道:“只要你外祖父知道了咱們的境況,他肯定不會不管咱們的。”她對嫡母和哥哥嫂子們沒有信心,但她卻知道她父親肯定會管她的。
她父親那人看著嚴肅威嚴,實則對兒女可好了。這話是她姨娘跟她說的,很奇怪,姨娘去時她才五歲,現在她連她姨娘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得了,卻牢牢記住了這句話。所以當初她瞧中何章銘的時候才敢大著膽子去鬧,而她父親也果然是個疼孩子的,雖不情願卻仍張羅著讓她如了願。
想到這裡沈雅心中一酸,是她這個做女兒的不孝啊,沒在父親跟前盡過一天的孝,還得讓父親一把年紀了再為她操心。
何琳琳咬著嘴唇眼睛閃了閃,“娘,若是,若是雲容——”她身側的拳頭握了握,飛快地道:“娘,咱們逃吧!”離開何府,逃得遠遠的。
看著閨女殷切的眼神,沈雅摸著她的頭苦笑了一下,“傻孩子,咱們怎麼能逃得出去呢?又能逃到哪裡去?”她們不過是幾個老弱婦孺,就算僥倖逃出何府,又哪裡能出得了雲州的地界?這一路到京城何止千里之遙,她們一沒盤纏,二沒有得力的隨從,怎麼去得了京城?
何琳琳想了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希望雲容能順利到京城吧。”
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沈雅把女兒攬在懷裡,心中愁腸百般,怎麼辦?女兒要怎麼辦?怎樣才能讓那個畜生放過她的女兒?
沈薇躺在馬車上翻看暗衛傳回來的訊息,自從經了西疆那一遭,沈薇用暗衛用順手了,無論做何事都喜歡用暗衛頭前開道,效率可高了。
嘖嘖,她這位便宜姑父可真是奇葩,居然把個瘦馬提做姨娘,還是貴妾。這還不算,他的後院三個姨娘兩個通房,其中一瘦馬,一青樓清倌兒,還有一個暗娼,沒一個良家女子。要說便宜姑父有特殊嗜好還罷了,據暗衛傳回來的訊息,他壓根就是被矇在鼓裡的。
呵呵呵,沈薇不厚道地笑了,她在想要不要把這事捅給便宜姑父知道?那他的臉色一定相當精彩啊!真的好想看看。
沈薇也想越可樂,待看到那則便宜姑父逼得她表妹那簪子抵著自個脖子上的訊息時,她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全速趕路,今晚咱們就不歇了。”沈薇對著眾人吩咐道。她怕在路上耽擱的時間長了她姑母和表妹會受更多的磋磨。
緊趕慢趕,沈薇一行終於進了雲州城,她顧不得看街道兩邊的景色,直接就去了何府。
沈薇登門的時候何章銘恰在府裡,聽了奴才的稟報他驚訝地茶杯都差點摔在地上,“什麼?你再說一遍,來者何人?”來得怎麼這麼快?
那奴才忙道:“回老爺,是個年輕的公子,說是咱們夫人的孃家侄子。”那奴才眼底閃爍著,誰不知道夫人就是個擺設,府裡當家做主的是田姨娘。現在可好了,夫人的孃家侄子找上門來了,看老爺咋辦吧?
何章銘卻鬆了一口氣,來的不是他岳父,也不是他那三個妻兄,而是個年少的小輩,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快,快請進府吧。”心放下來了,行事也從容了許多。
田姨娘管著府裡上下,大門上來人的事她自然也知道了。她一得了訊息就匆匆過來了。
“老爺,聽說夫人孃家來人了,妾身是不是要安排客房和宴席?”她輕聲細語詢問。
何章銘一見田姨娘,嘴角不由就翹了起來,田姨娘在他身邊服侍也有十多年了,按說早該沒了新鮮勁,可恰恰相反,何章銘對她不僅沒有厭倦,反而越加著迷起來。實在是這個田姨娘是個妙人兒,在床上的那個浪蕩勁兒,每每都讓何章銘興奮得跟個毛頭小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