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這麼急躁,有什麼事明天不能說?非得大晚上的一遍遍請她?催什麼催,又不趕著投胎。
梨花見狀,可算鬆了口氣。
出了屋子就看見外廳的大管家和龐先生,大管家緊皺著眉忐忑不安。而龐先生則姿態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沈薇頓時不高興了,張嘴就諷刺,“呦,這不是龐軍師嗎?啥時候回來的?這茶還挺好喝的哈?您說您不在西疆運籌帷幄,咋跑這兒來當起跑腿的了?”
龐先生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好在他臉皮厚,呵呵笑著,“這不是來給四小姐跑腿嗎?四小姐請吧。”
沈薇斜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朝外走。
龐先生依舊呵呵笑著,不以為忤。而大管家則擦著腦門子上的汗,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把人請動了。
“見過祖父!”沈薇草草行了一禮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了,低眉順眼的樣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沈侯爺一下子就樂了,“喲,四丫頭還生氣呢?”他左右打量著,心裡想:四丫頭這表情裝得可真像,若是個不知她性子的人,還真能被她騙過去。
“您說呢?”沈薇沒好氣地反問,“祖父這麼急著叫孫女過來是有何事?天不早了,孫女還想早些休息呢。”
沈侯爺看著孫女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道:“小姑娘家家的哪來這麼大的氣性?你不是沒吃虧嗎?”不僅沒吃虧,聽下頭的奴才說,還把她爹給罵了個狗血淋頭。
“誰說沒吃虧?珏哥兒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沈薇一聽這話頓時炸毛了,眼睛瞪得圓圓的,像一隻被激怒的小獸。
也不知怎地,沈侯爺被孫女瞪著就覺得心裡發虛,畢竟做下混賬事的人是他兒子他老妻。他嘟囔道:“我不是已經教訓過你爹了嗎?”
不僅是老三,連老大老二都一塊教訓了。沈侯爺的教訓很簡單粗暴,就是拎過來揍。別看沈弘軒是文官,沈泓武不學無術,但他們也是自幼習武,十多年下來,很有些根基。
但和常年在軍中的老父相比,沈弘文哥仨就差得遠了。沈侯爺一人就把三個兒子揍得鼻青臉腫,尤其是沈薇她爹,躺在地上都起不來了。
沈薇聽了祖父的嘟囔一下子氣樂了,“哦,原來祖父是擔心孫女我弄死您兒子呀!您放心好了,只要他不再惹我們姐弟倆,暫時我還不想背上弒父的名聲。”至於劉氏就不好說了,只要她再伸一次手,她就把她送進府裡的小佛堂去沐浴佛祖的聖光。
沈侯爺臉色一僵,看著桀驁不馴的孫女,臉一沉拍著桌子大聲道:“能得你!那畢竟是你爹,你還真想著弄死他?是不是還想著把祖父我也一塊弄死得了?姑娘家的成天把死呀死呀掛在嘴邊,成什麼樣子?況且你爹不就是耳根子軟點嗎?”最後一句他的聲音低了許多。
沈薇也不怕,嘴一撇,十二分的嫌棄看不上,“您咋不說他眼還瞎呢?要是不瞎,他能把劉氏那樣的蛇蠍當成賢妻?除了眼瞎他還小心眼,迂腐,自欺欺人——”沈薇掰著手指頭數她爹的缺點,直數得沈侯爺嘴角抽搐。這個死丫頭,她還真敢說。
然後沈薇話鋒一轉又說道:“至於祖父您,孫女哪有能耐挑釁您,我們姐弟倆還想抱著您老的大粗腿過好日子呢。”還不忘補充道:“只要她們不招惹我,孫女還是願意和她們好好相處的,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
這府裡看著是大伯父當家,其實說了算的是祖父他老人家呢。祖父又不是她爹那樣的糊塗蛋,她吃飽了撐的去挑戰祖父的權威?大樹底下才好乘涼知道不?
看著賊精賊精的孫女,沈侯爺都不知道說啥好了。心累,真心累啊!比他領兵打仗還要累!比軍中最難管的刺頭還令他頭疼,輕了不行,重了也不行,她還有一大堆的歪理堵你的嘴。可他怎麼越頭疼越歡喜呢?
沈侯爺把眼睛一瞪,作出兇惡的樣子,“你給我安分點,別成日呲牙瞪眼的。以後你們姐弟倆的事由我管,你祖母和你爹都不能插手,這下滿意了吧?”
沈薇的眼睛頓時閃亮起來,好話不要錢地往外倒:“哎呀祖父,這怎麼好呢?真是多謝你了!您放心好了,我肯定聽您的話。就是她們再跳出來噁心我,看在您老的面子上我肯定不弄死她們。”
沈侯爺氣得個吹鬍子瞪眼,“得了便宜還賣乖,滾蛋吧你!”
“是,遵命。”沈薇迅速起身,一溜煙跑掉了,風力還傳來歡快的聲音,“祖父您好生歇息,孫女明兒再來陪您。”
“這小潑皮!”沈侯爺笑罵了一聲,坐在椅子上開始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