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的姐姐,珏哥兒才這麼無法無天。”
沈弘軒也覺得女兒不對,沉著臉道:“薇姐兒不得無禮,還不一邊站著去。”
沈薇卻把頭一揚,“我不!今天有我在誰也別想再動我弟弟一根指頭。”她低頭看了一眼春凳上遍體鱗傷的珏哥兒,只覺得異常心酸。
“薇姐兒也不聽為父的話了嗎?”沈弘軒臉皮也掛不住了,他望著憤怒的女兒,感情特別複雜,薇姐兒怎麼這麼不懂事呢?珏哥兒做了錯事,被罰是應該的,逃避可不是君子行為。“還是薇姐兒對為父的處罰有意見?”
“我自然是有意見的。今天的這事能全怪珏哥兒嗎?您憑良心說珏哥兒有錯嗎?被人罵到臉上還唾面自乾?不好意思,女兒沒您老那麼好的涵養!珏哥兒讀書用功勤奮努力您看不見,稍微犯了點錯您就往死了打,您算什麼好父親?這麼些年你過問過我和珏哥兒的事情嗎?現在又憑什麼來管我們?”沈薇大聲質問。
“反了,反了天了!”老太君氣得直捶椅子。劉氏也跟著假惺惺地添油加醋:“薇姐兒怎麼能這般和老爺說話呢?”
沈弘軒臉上的表情更復雜了,“薇姐兒你怨我!”今兒才知,這個女兒對他是有這麼多的怨恨呀。
沈薇的頭依舊揚得高高的,“對,我是怨您!您根本就沒有做到為人之父的責任,自孃親去後,您有關心過我和珏哥兒嗎?您知道我們在劉氏手裡過得什麼日子嗎?缺衣少食,大冬天連點炭火都沒有。”
“我的身子骨生來就弱嗎?還不都是被糟蹋出來的?還有三年前的事,什麼高僧斷言,什麼兩女相爭須有一人避讓,傻子都知道這是劉氏弄鬼。我告訴您真相吧!是雪姐兒嫉恨我有永寧侯府這門親事,大冷天的把我推進池塘裡。劉氏趁機把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弄了出去,十兩銀子就把我這個侯府嫡女給打發了。父親您知道嗎?我燒了一路子差點就死了,若不是祖父路過給了我銀兩,我就是沒病死也得餓死。”
沈薇越說越心酸,她知道這種情感不是她的,那一定就是原主殘留的,“你們不都覺得我的性子變了嗎?我要是再和以前那麼唯唯諾諾,早被人啃成渣子了。還有珏哥兒,他才多大,劉氏就在他身邊放了兩個妖妖嬈嬈的丫鬟,還叫什麼沉魚落雁,你多大的臉!生怕珏哥兒學不壞是吧?還有這個叫三喜的小廝,見天地慫恿珏哥兒逃學玩樂。有這樣的奴才在身邊珏哥兒能長成現在這樣子您就該偷笑了,還動不動就打他,您怎麼不打雪姐兒和奕哥兒呢?雪姐兒做出那樣的醜事也沒見誰說她一句。怎麼輪到我們姐弟倆就不行了?合著我們不是親生的?都說有後娘就有後爹,今兒我算是相信了。”
“就今天這事,珏哥兒怎麼這麼巧一出府就遇到秦小公子?還恰好聽到他說我壞話?這裡頭要是沒有劉氏的手筆我敢把頭擰下來給您當球踢。我這個親姐姐都沒得到訊息,您就把珏哥兒弄到松鶴院來行刑了,誰給您通得風報得信?”
沈薇直愣愣地望著父親,直把他看得啞口無言。然後把頭轉向劉氏和老太君,“夫人可別說這些事您沒做過,您做的缺德事何止這些?早警告你不要再招惹我,您怎麼就不聽呢?現在好了,當著奴才的面把您的麵皮撕下來您滿意了?說您上不得檯面您還不信,除了會弄些捧殺磋磨的小道您還會幹什麼?你一個爬床上位的能教出什麼好閨女?難怪雪姐兒把您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沈薇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給劉氏留。
“還有祖母,您坐鎮內宅,劉氏這點子手段您能不知道?您任由著劉氏磋磨我們姐弟是何道理?難不成我們不是您的親孫子親孫女?您不就是看我娘不順眼嗎?您埋怨祖父不顧您的意見幫父親訂了我娘,您拿祖父沒辦法,就把氣全撒到我娘身上。磋磨死了我娘,再把我們姐弟倆弄死了就沒人礙您的眼了是吧?您嘴上說著最疼父親,您把他的兒女弄死了這就是疼愛?虎毒還不食子呢,您的心腸怎那麼狠毒呢?”
沈薇索性全豁出去了,去他的什麼長輩,不讓我過舒坦日子,那就索性都別過了,大不了搬出去住。什麼侯府臉面人言可畏,全他媽的都是放屁!
沈弘軒見老太君氣得直喘粗氣,生怕有個什麼好歹。他見沈薇一點悔過的樣子都沒有,也是怒火中燒,大聲喝道:“薇姐兒,還不快閉嘴。”
沈薇一點都不示弱,“我為什麼要閉嘴?難道我說的不是實話嗎?打今兒起,誰都不能再讓我受委屈。父親,我知道您心裡埋怨我不講情面,把我孃的嫁妝全要回來了。你咋不想想那嫁妝是姓阮呢?不姓劉也不姓沈,即便姓沈,那也是姓我沈薇的沈。您見過哪家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