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被它萌得惱意全消,只見她躬身將白糖糕抱起來,將臉頰朝它臉上蹭,一邊笑道:“小東西,不許動,我抱著你。”
門外葉池玉聽到沈流螢的聲音,當即又道:“沈流螢,我聽到你說話了!你快開門!”
沈流螢揉揉白糖糕的腦袋,“沒事,一個幫過我的小孩子。”
沈流螢與白糖糕說完話,這才將門閂拉開,門外的葉池玉立刻推開門,若非沈流螢退開得快,門扉便要打到她身上,葉池玉看到沈流螢好好的一瞬間,竟是張開雙臂便要抱住她!
也就在這一瞬間,白糖糕從沈流螢懷裡跳起,亮出尖利的趾甲快準狠地在葉池玉的右手背上撓下,撓得葉池玉當即收回手,白糖糕則是重新落回到沈流螢懷裡,渾身敵意地對著葉池玉。
白糖糕心中實則寒意陡起,若非他此刻是這副模樣,只怕葉池玉便不是右手背被它撓一下,而是雙手都被他給削了下來!
哪怕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兒,然所有對螢兒生出非分之想的人,他都不會輕易饒過!
而葉池玉被白糖糕撓了這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做了什麼,登時面紅耳赤,故意道:“你,你懷裡的兔子哪裡來的?”
沈流螢只當葉池玉是將她當成了姐姐,方才許是太過緊張她而想要抱住她,是以未往心裡去,只是抬頭揉揉白糖糕的腦袋,笑道:“幹嘛,我做什麼還得跟你報備啊?還有,你好像很擔心我?”
“我才不擔心你!”葉池玉面紅耳赤更甚。
沈流螢此時心中則是困惑,為何葉池玉能上前來敲門,照理說七公子定不會讓他靠近這屋子的才是,就在這時,沈流螢得到了答案。
因為這屋子外的庭院之中,雲有心正從院門處快步而來,面上神色慌亂,腳步更是慌亂匆匆。
只因他懷裡正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因為就在方才不久前,有一名啞巴家丁面色煞白地跑到這院中來,用沾滿了血的雙手朝雲有心比劃著什麼,嘴裡一邊“啊啊啊”地想要出聲,可雲有心根本就看不見他比劃的手勢,哪怕看得到,他也不知他在說什麼,他只是聞到了血腥味,家丁手上的血腥味。
啞巴家丁最後慌張地抓上他的手腕,要將他拉走,慌亂到極點的模樣,雲有心無法,且他方才已聽到屋子有沈流螢驚喜的聲音傳來,證明長情已經醒來,而葉池玉這個孩子應當不會添出什麼大亂子來,是以跟啞巴家丁走一趟。
雲有心不知,這個家丁是今夜為葉柏舟駕車的車伕,因為葉柏舟救過他一命,是以他對葉柏舟忠心,哪怕整個周北都傳聞他的恩人是個不祥之人惡毒之人。
也正因為這個車伕,雲有心才會見到葉柏舟,身受重傷的葉柏舟,因為正是這個啞巴車伕將重傷的葉柏舟及昏厥過去的衛璽抱上馬車拉回來的,可因他知道這個府邸的人其實都盼著葉柏舟死,是以他沒有將重傷的葉柏舟抱進府裡來,而是先將馬車停在外邊隱蔽的地方,然後急匆匆跑進來找雲有心。
他見過雲有心,他看得出雲有心的是葉柏舟的友人,除了能找雲有心之外,他不知道還能找誰。
而云有心在“見到”葉柏舟的一剎那,他慌得心神全都亂了。
此時他懷裡抱著的人,正是葉柏舟。
白糖糕則是沈流螢看向雲有心的那一瞬從她懷裡跳了下來,幾乎是飛奔著衝向雲有心,雲有心這會兒已經慌亂得感覺不到白糖糕的存在,他只是抱著葉柏舟急急朝沈流螢跑來,邊跑邊用慌得顫抖的聲音喚道:“弟妹……”
這是沈流螢第一次看到溫爾雅的雲有心如此慌亂失色,第一次聽到他溫柔好聽的聲音除了顫抖便是害怕。
可當她看到雲有心懷裡抱著的人時,連她的心都慌了起來,更何況是雲有心還有白糖糕?
只見葉柏舟胸膛肚腹上佈滿深深的傷口,血水將他身上的衣裳染得早已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的右臉上,從眉心那點硃砂到下頜骨,被劃開了一道極深極深的口子,劃過他的右眼,切開了他的眼睛!
“快將他抱到床榻上去!”沈流螢此時來不及多想葉柏舟為何會受這般重的傷,而是急急對雲有心道,向來不管遇到什麼病人大多都能鎮定自若的她這會兒緊張不已。
不僅是因為這是長情的生死之交,更因為,她能清楚地感覺得到,葉柏舟……已經停止了呼吸!
她雖然是醫人醫心的詭醫,可她卻——
卻從來沒有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她該怎麼救他!?
可她若是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