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看看這石榴花兒多美是不是?”
這株石榴樹不高,不過四尺左右高,正正好能放進馬車,栽在一個大陶盆裡,因為方才馬車傾倒,陶盆裡的泥土灑出去了不少,以致它的根莖露出了泥土面上來。
這株石榴樹雖不高,不過花卻開得繁茂,火紅如熾,在這黑壓壓的林間顯得尤為明亮耀眼。
初一隻是面無表情地看了那火紅的石榴花一眼,然後不給面子道:“主上,要是有山匪衝出來,到時你是不是還要護著這棵樹?”
莫凜非但沒有生氣,反是笑了起來,道:“初一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招人喜歡,除了我,可沒人敢用你當屬下,那隻會把自己給氣死。”
初一又道:“主上出府前就應該多帶些隨從出來,這西山的匪徒可都不是好對付的。”
“不是帶著初一你了麼?”莫凜還是笑著,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邊的臉頰上有兩個淺淺的小梨渦,令他的笑容粲然了幾分也溫柔了幾分,不吝誇讚道,“初一你的身手是我見過最強的。”
初一非但不高傲,反是蹙起了眉來,“那也只是主子你見過的而已。”
“初一你啊,總是太過杞人憂天,放寬了心好好賞賞這西山的雨景也是不錯的。”莫凜總是笑著,好似不知什麼是緊張什麼是危險似的。
初一無奈地嘆了口氣,“跟著您這樣的主子,我能不杞人憂天嗎?”
莫凜笑著拍拍他的肩,而後繼續檢視他的石榴樹有沒有被碰傷。
就在這時,一隻白淨淨的兔子不知從哪兒躥了出來,躥到了莫凜的那株石榴樹旁,甚至還蹦起身來伸出前爪似要摘一朵石榴花,可惜卻沒有摘到,只是碰到了枝幹而已。
就在它再蹦起來又要摘一次花兒的時候,莫凜發現了它,又驚又喜地對初一道:“初一你瞧!哪兒來的小傢伙!”
初一淡漠地瞟了那隻被雨水淋溼了的白兔子一眼便別開了眼,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繼續去注意這林間的動靜。
他如今身為莫家家主的隨身護衛,他的職責便是時時刻刻保護主上的安危,一點疏忽都不能有。
而當莫凜出聲時,那隻白兔子一躥便躥開了,躥到了雨水裡的山石後邊,警惕極了。
莫凜輕輕一笑,盯著兔子躥去的那塊山石方向瞅。
過了好一會兒,只見那山石後邊露出一對小小的耳朵尖兒,然後是一個小小的腦袋從山石後探了出來。
莫凜在看到那雙黑得像黑葡萄似的眼睛時笑得臉頰上露出了他那兩個淺淺的小梨渦,那隻白兔子又趕緊縮回腦袋。
莫凜這再一次見到這隻白兔子時一點都不驚訝,就好像他知道它就躲在山石後沒有離開過似的,只聽他溫和淺笑道:“小兔子,外邊雨大,你要不要過來避避雨?你放心,我不是惡人,不會傷害你的。”
本是一心注意這周遭動靜的初一聽到莫凜這話,忍不住潑他冷水道:“主上,兔子要是能聽懂你說的話,那就不叫兔子了。”
莫凜卻是不贊同,只聽他笑道:“那倒不一定,這世間萬物皆有靈性,莫說動物,便是草木都有可能聽得到我們說的話,不說說看,又怎知它聽不聽得懂我說話?萬一它聽得懂呢?”
初一沒有再說話,只是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心道是,這樣的主子又有誰能想得到他年僅十一二歲的時候便開始接掌半個莫家的生意了?任是誰人見了他這主子,都覺得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舞文弄墨的讀書人,又有誰人看得出他是一個可舞刀可弄槍且身手不賴的生意人。
就在莫凜說完話時,那隻躲在山石後的白兔子竟突然就躥了出來,豎著長耳朵看著初一,大有一種氣勢洶洶的感覺,好像再批駁他方才所說的話似的。
而莫凜再一次見到這隻兔子時,他笑意更濃一分,他看著立在大雨裡的兔子,蹲下身朝它伸出了手,溫和道:“你都被雨水淋透了,進來避避雨,怎麼樣?”
兔子沒有動,只是定定看著他。
只聽莫凜又道:“放心好了,我不是獵人也不是惡人,不會抓你回去做菜的。”
“……主上,你這麼說只會把它嚇跑吧。”初一有些嫌棄自家主子道。
莫凜卻只是笑著,“我這叫坦誠。”
“……”
不過,這兔子倒像是相信了莫凜這坦誠的話,跑到了這凸起的山石下來避了雨,卻是離著莫凜有一段距離,依舊在防備著他。
莫凜沒有站起身,仍舊盯著這兔子瞧,忍不住與它說話道:“你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