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苞米全都吃完了,它終於滿足地躺到了暖墊上,肚子圓滾滾的,愜意滿足的模樣。
莫凜瞧得它那圓滾滾的肚子有趣,便伸出手去輕輕揉了揉,兔子一副享受的樣兒,但只一小會兒,它便突地跳了起來,警惕地看著莫凜,而後箭一般躥出了書房。
也像純苓一樣,莫凜去到書房門外的時候早已不見了兔子的影子,但過了一會兒,便見純苓不知從哪兒出現的,忽地就朝書房方向跑來,一邊跑一邊道:“好冷好冷!”
莫凜被忽然消失不見的兔子和忽然出現的純苓弄得有些懵,有些回不過神來,待他回過神來走進書房時,純苓已經窩在了方才兔子窩著的那張暖墊上,偎著暖爐,一副滿足的模樣。
“純苓姑娘方才怎的不和你的小兔子一塊兒來?”莫凜看著就像兔子一樣軟綿綿窩在暖墊上的純苓,溫和問道。
純苓想了想,然後認真道:“不告訴你。”
莫凜沒有驚訝,也沒有追問,因為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已經瞭解了純苓的脾性,她若是不想說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說的。
只聽莫凜又道:“甜糕與甜湯被那小東西吃完了,我再去給你盛些來。”
“莫凜。”純苓卻是在莫凜收拾了地上的碟碗站起身要離開時喚了他一聲,同時還看了他一眼。
“怎麼了?”莫凜看著她,笑得露出了嘴角的兩個小梨渦。
純苓卻是搖了搖頭,“沒什麼。”
“那你等等我就好,這一回我去不久。”
“嗯。”純苓點了點頭。
莫凜雖覺她與兔子的出現有些奇怪,卻終是沒有多想。
純苓看著莫凜走出書房的背影,忽覺有些難過。
為什麼要難過呢?是因為騙了他嗎?
可她不能不騙他。
他會害怕的,甚至會叫人來抓她的。
他會叫人來抓她嗎?如果他知道了事實的話。
他會嗎?
那麼好的他,會嗎?
可他是因為她是人,所以才會對她好的。
若她不是人呢?
純苓縮了縮身子,朝暖爐偎得更近了些。
這兒好暖,來到人世的這幾十年,冬日裡她從來沒有覺得這麼溫暖過。
她總是自己,沒有家沒有夥伴,尋找封印的同時還要時刻提防這那些誅妖道人尋到她。
這是她來到人世遇到的第一個真心待她好的人。
真的很溫暖,溫暖得她都不想離開了。
可卻又註定了她不能在這兒停留太久。
就讓她過完這個冬日吧。
過完這個冬日,她就走,日後若是有機會,她就再回來看看那火紅的石榴花。
純苓安然滿足地窩在暖墊上,莫凜提著又撐著甜糕與甜湯的食盒朝這溫暖的書房走來。
忽然間,純苓覺得自己心口疼極,使得本是安然睡著的她驀地睜開了眼。
莫凜提著食盒已經推開了書房微掩的門,跨進了門檻來。
純苓聽著動靜,瑩亮的眼眸裡滿是驚慌,不過剎那時間,她光潔的額上便沁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她死死抓著心口要站起身,看著窗戶的方向作勢就要掠出去。
可,心口傳來的極致疼痛卻牽制著她站起身都吃力,更莫論從窗戶掠出去。
莫凜的腳步聲近了,伴著他溫和的聲音響起,“純苓姑娘,我把甜糕和甜湯拿來了。”
下一瞬,莫凜溫和的聲音變得緊張慌亂,“純苓姑娘,你怎麼了!?”
只因他瞧見本該愜意滿足窩在暖墊上的純苓此時渾身顫抖地蜷縮在暖墊旁的地上,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
莫凜想也不想就要衝到純苓身旁,可就在這時,純苓驀地抬起頭來看他。
只一眼,莫凜的腳步如被千斤巨石拉住,讓他定在了原地。
因為純苓那本該漆黑瑩亮的眼眸,此時卻是赤紅色!血一般的赤紅色!
正如他曾在西山上見到的一樣!
莫凜嚅嚅唇,想要說些什麼,可就在這時,純苓的身子蜷得更厲害,她整個人幾乎蜷成了一個團,也顫抖得更厲害。
忽然,本是蜷縮在地渾身顫抖的她消失不見了!
那隻本該跑出書房不見了的白兔子卻憑空出現在她所在的位置!
“啪——”莫凜手中的食盒掉落到底,盒蓋傾翻,甜糕撒了,裡邊的甜湯順著食盒流了出來,溼了他的鞋底。
莫凜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