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螢似還不夠滿意,只見她走到修竹身旁,抬起腳直接朝他臉上踩,每一腳都用足了力氣,直踩得修竹塌了鼻樑裂了嘴掉了牙,踩得他鼻青臉腫,完全毀了容,這才略微滿意的收回腳。
長情依舊在旁靜靜看著,不出聲,更不阻止,哪怕沈流螢就這麼將修竹踩死,他也不介意。
因為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答案,哪怕不明確,只要到了天闕山,答案自然便能明確下來。
就在沈流螢收回腳時,只見蜷縮在地的赤身**的修竹那變為淡藍色的身體發生可怕的變化!
他那本是細嫩的面板開始變得老皺,他那原本曳地的烏黑長髮像枯死的草木一般瞬間變得乾枯,甚至從他頭皮上脫落下來!他被沈流螢踩得變形破相了的臉也在發生變化,像是被抽乾了水分似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
他整個人,正在迅速變得乾枯變得蒼老!
不過短短片刻,他由一個俊美的年輕公子變成了一個蒼老得好像七八十歲的老人!
不僅如此,那本是籠罩在他周身的渾濁妖氣突然全部湧進他的身體裡,令他乾癟蒼老的身子瞬間長出大片大片的黑斑!這些黑斑上邊,甚至還有——蠕動的小蟲!
這些小蟲,正在啃食黑斑,啃食他所剩不多的皮肉,終將把他的骨頭一併啃食乾淨!
“啊——!”修竹渾身抽搐不已,撕心裂肺地喊叫著,只見他用雙手摳抓上自己長滿黑斑的身子,似要將那些黑斑摳掉,可他愈是摳,從黑斑裡冒出的小蟲就愈多,將他啃食得愈痛苦。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修竹看著自己丑陋不堪的身子,崩潰大喊,“啊啊啊啊——!這不是我!”
如此情況,無需多想,便知反噬開始了。
天下怎可能有從天而降的好事,如此妖異的東西,怎麼可能會沒有反噬,只不過,一味地得到滿足,自然不會有人願意相信會有反噬。
沈流螢從女帝的寢殿裡找到紙筆,刷刷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扔到被小蟲啃噬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的修竹身旁,而後抓上長情的手,道:“走了。”
只見那飄落的紙上寫著六個大字:我乃賤人修竹。
只聽沈流螢邊走邊道:“本來還想應該怎麼折磨這個不倫不類的變態才是好,現在看來倒是省了我的腦子,那些小蟲那麼小,沒啃個數月半載的,怕是啃不完他整個人,有夠他受的,讓他敢和我們作對!你說是吧,呆貨?”
沈流螢說完,衝長情挑了挑眉。
“是,娘子。”長情自然是沈流螢說什麼他便應什麼,不過,“螢兒,‘變態’是什麼?”
“變態就是變態,像裡邊那個不倫不類不人不妖的男人就是變態。”沈流螢一臉嫌惡,但說完卻又輕輕嘆了一口氣,“放著好好的人不做,非要走一些旁門左道將自己變成不人不妖於世不容的東西。”
在單純的人心,浸在這滿是**的渾濁人世,終究也會變得扭曲,為達目的,有些人不僅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靈魂。
她雖然能醫治扭曲了的心,但這個名為修竹的男人,她不會出手救他,他的結果就該是被慢慢折磨而死,即便這般,也不足以贖下他殘害如此多無辜性命的罪孽。
“自食其果。”長情冷冷道。
人心向來貪婪,即便是復了仇,他心裡仍有無休止的**。
“行了,不說他了,何必膈應咱們自己。”沈流螢說著,將抓握在左手的血紅晶玉抬至眼前,一邊打量著一邊對長情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飽食精氣的晶玉,如此漂亮的模樣,卻是用無數性命養成的,你上回在翠縣見到的那個黑衣人吞食的晶玉珠,可也是這個顏色?”
“嗯。”長情微點頭,“不過那顆玉珠之中摻雜著黑色,並不像這塊玉雕花這般通透,應當是精氣不夠純不夠飽滿的原因。”
“呆貨,你說,方才那個變態說他是在夢裡夢到有人告訴他這晶玉的用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沈流螢將晶玉雕花在指尖慢慢轉動著,眉心慢慢擰起,“若非如此,身為人類的他,哪怕是身處他說的那個山洞,又怎會使用那些詭異的晶玉?若是如此,又是什麼人告訴他的?真是夢?”
“我暫時也尋思不出一二。”沈流螢的這個問題,長情心中也在做思考,只是,他與沈流螢一樣,不得其解。
“既然如此——”沈流螢用右手捏住自己的下巴,“就只有我們去到天闕山才能知道答案了。”
“螢兒有法子找得到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