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半步!
與此同時,本是站在石橋上的長情慢慢朝這人走來。
他每走一步,他腳下所踩之處便會化為寒冰,他周身的雨水也凝結成冰,啪啪地往下掉,掉在結冰的地上,斷碎成屑。
來人看著殺意凜冽如鬼魅一般的長情,看著他那雙赤紅如血的雙眼,慌道:“公子!屬下……屬下有過!求,求公子饒命!”
只見這人面色青白無一絲血色,頭上頭髮稀薄枯黃,賊眉鼠眼,偏偏嘴唇腥紅,就像是剛飲過血一樣,可這樣模樣詭異之人的聲音竟是不男不女銳聲銳氣,讓人聽著直覺渾身發顫。
這人,不正是白日裡抓走方梧桐的那人?
男人此時面露惶恐之色,駭然到了極點,他還想再與長情解釋什麼,可他卻再也沒有張嘴的機會。
因為那從他腳上迅速往上蔓延的凍結他身體的寒冰此時已經蔓延至他的嘴上,將他的嘴巴凍結!
而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嘴被冰凍而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恐懼,他什麼都做不了!
最後,便是他的眼睛,都一併封在了這寒冰之下,將他的所有恐懼,都定格在了一剎那之間。
長情沒有聽男子解釋方梧桐為何會從他手上逃跑,他不知道,此刻的他也不想知道。
此刻的他,只想——
長情抬起手,將掌心輕輕貼上他眼前這一大塊凍結著男子的寒冰,他的腳步沒有停,他僅僅是將手輕貼到這塊寒冰之上,他僅僅是從它旁邊走過而已。
而當他從此經過且將手從寒冰上拿開時,只聽“咔咔”的破裂聲從寒冰中響起,而後只見這塊怕是匠人用大鐵錘來敲都極難敲碎的寒冰塊竟是轟然碎裂成碴!
連著被冰凍在裡邊的男子,一併碎成了碴!
此後三日,遠在京城的官無憂收到一封信,他看罷信後嘖嘖道:“哎呀,這血鬼究竟是做了什麼讓我們樓主大人生氣的事情,竟是要將整個十六樓都除掉?”
而秋容在見到長情時,什麼都不敢問也什麼都不敢說,只是跪在了長情面前而已。
長情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冷冷道:“該怎麼做,你自己知道。”
“是,屬下知道。”秋容恭恭敬敬應聲,然後站起身,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再將自己的左臂抬起,緊著將手中鋒利的長劍毫不猶豫地朝自己左臂上揮!
他竟是要砍下自己的左臂!
鋒利的長劍只差一分就要削下他自己的左臂的一剎那,只見這長劍受了什麼外力往旁偏了開去,以致僅僅是在秋容的左臂上剌了一道血口子而已。
只聽長情這時又是冷冷道:“罷了,饒你這一回。”
秋容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長情。
長情看了一眼秋容的左臂,而後轉身走了。
螢兒明日回來若是瞧見秋容失了一臂,只該自責了。
秋容怔怔看著長情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以致連感謝的話都忘了。
他只是覺得,他的主子似乎……變得比從前仁慈了。
*
白華駕著馬車,方梧桐坐在馬車上,從一坐下便開始說個不停。
“我說師弟,你是不知道那個抓了我的男人有多噁心!看見他我都覺得是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才會有那麼噁心那麼醜陋的男人!長得噁心不說,偏偏說話還不男不女的,聽著我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方梧桐說到血鬼,趕緊搓了搓自己的雙臂,僅僅是說到,她都覺得噁心,她搓完自己的雙臂後趕緊搓搓自己的耳朵,罵道,“該死的他還舔我的耳朵!我簡直想吐!要是有機會,姑奶奶一定將他舌頭割下來然後將他大卸八塊!要不是他真的實在厲害,我這回就能辦了他!”
白華道:“就算師姐想要削了他,也要有機會再見得到他才行。”
任務失敗的人,只怕根本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什麼?”方梧桐不大懂白華的意思,不過也沒有追問,而是在他肩上用力推了推,有些生氣道,“倒是你,師弟,你師姐我可是被抓了有危險,你幹嘛遲遲不去救我!?”
白華有些無奈地笑笑:“我找師姐也需要些時間的不是?況且依師姐的本事,血鬼傷不到師姐。”
“血鬼?”方梧桐輕輕眨一眨眼,“那個噁心男人似乎是這麼稱呼自己的,不過,碰上我算他運氣不好,想喝我的血,我當然滿足他咯。”
“師姐的血天生帶毒,血鬼喜飲處子之血,抓到師姐,自然不會放過飲師姐血的機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