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繁盛的樹枝,交錯相生,疊疊密密,可此時縱是這些交錯而生的繁盛樹枝,也都完全失去了生機,哪怕來年吹起再如何溫暖的春風,都不可能拂得綠這些枝枝椏椏。
死了的樹,又怎麼可能還抽得出新芽來。
唯有那些掛在樹枝上的祈願牌不會變,還是原本的模樣。
衛風此時已走到溫涼公子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盤腿坐在地上已成花甲模樣的溫涼公子,哪怕渾身是血,他的身上依舊透著一股帝王之身才會擁有的凌厲之氣。
他站在溫涼公子面前,他身上腥紅的人類之血與溫涼公子嘴邊及手心裡的藍色血水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
衛風面上沒有丁點血色,他的鼻息甚至頗為急促,畢竟他身上傷勢不輕,可他眼神卻寒冷如冰,好似沒有情感的冷血之人似的。
只見他往旁輕輕一甩手,藏在他袖間的袖劍便露了出來,在已然沒有樹蔭遮擋的陽光之下閃出銀白的光,可見何其鋒利。
溫涼公子彷彿沒有看見他面前站著個衛風更沒有察覺到殺意似的,他已經在撫琴,不過已不再是方才尖銳刺耳能奪人性命的琴音,而是輕輕緩緩的,就像他此時的模樣,蒼老得已經沒有了任何銳氣。
此時的溫涼公子的確再沒有對付衛風的氣力,他還能坐著撫琴,就已經是他最後的氣力。
這本就是一場一開始就沒有勝算的交手。
衛風沒有即刻將袖劍抵到溫涼公子,他只是冷冷盯著他滿是褶子的雙手,語氣沉沉道:“這兒,想來便是西南之谷的封印之地了。”
在他第一次見到這株巨大得不同尋常的相思情樹時,他便假想過這兒可會是封印之地,不過當時他在這樹下並未感覺到任何封印的氣息,這些日子因著晏姝的事情他也未能再到這兒來看過,他之所以肯定溫涼公子是妖靈以及肯定這相思情樹便是封印之地,是在方才溫涼公子出現並且撥響琴絃時。
那一瞬間,他能清楚地感覺得到,他所處之處,便是這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