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消失了的阿風異樣,再也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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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召南國某處,那個深埋在地下的開滿妖花常筧的山洞裡。
位於洞內正中央,似沉睡了一般的白色衣裳的女子身下,滿地的幽藍常筧之下突然迸射出刺眼的白光,山洞四壁及頂上也亮出同樣的白光,將這個山洞映得亮如白晝!
佈滿了整個山洞的大大小小的符印此時從常筧之下顯現出來,尤以女子身下的那道佈滿整個地面的符印最甚!
只見這些本是亮出白光的符印驟變為赤紅,與幽藍的常筧交相輝映,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整個山洞忽然動盪起來,彷彿要傾塌了一般!
本似沉睡了一般的女子倏然睜開眼!眼眸大睜,晃顫不已。
這個感覺,這個感覺……
這世上又有一處封印被破了!?
是誰在為妖帝解除封印?是誰在想要解救妖界?是誰在與這個人世為敵!?
可會是……她的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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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山,望雲觀。
無念真人怔怔看著自己手上破碎了的昕帝骨戒,掌門無道真人緊緊蹙著眉,面色凝重。
“我的阿風小兒……”無念真人面有悲痛之色,終究還是躲不過這一劫麼……?
無道真人則是沉聲道:“昕帝骨戒破碎,不祥之兆,西南之谷封印被破,六處封印還餘四,封印之力已失衡,師弟,你如何看?”
無念真人沉默良久,語氣沉沉道:“接下來的封印,交給我。”
無道真人抬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無念真人的眼睛,冷冷道:“我還以為師弟你要說你要親手清理門戶。”
“師兄。”無念真人亦目光冷冷地對上無道真人的眼睛,冰冷道,“你曾與我保證過,絕不插手那孩子的事情。”
無道真人道:“但前提是他沒有為禍世間。”
“那我也曾說過,所有想要傷害我徒兒的人,都是我的敵人。”無念真人語氣冷如刀刃,眸光森寒,“哪怕是師兄你,也一樣。”
無道真人將眉心擰得緊緊,末了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師尊當年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就會跟自己人作對的徒弟!”
無念真人不做聲。
無道真人又嘆了一口氣,道:“罷了,守護封印自來是天樞宮的職責,我望雲觀只需做好我等當做的事情便行,以防生變,你還是留在雲夢山上,雲夢山才是最為重要之地,餘下封印的事情交由天樞宮來處理,屆時不管天樞宮如何處理,你都不可插手,別忘了你的師命你的職責。”
“……”
“還有,讓你留在雲夢山是留在這南雲夢,不是你那亂七八糟的北雲夢,你若不從,我就只能以掌門的身份來命令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無念真人忽然一臉不耐煩地掏掏耳朵,“不就是擱這無趣得不行的南雲夢待著?我知道了,師兄你可以閉嘴了。”
“……”
“沒事的話我走了,睡覺去。”
“還有一事。”無道真人在無念轉身時又道,“封印之事你無需再管,如若天樞宮有什麼事情,皆由我來處理。”
無念真人腳步微頓,又是什麼都沒有說,抬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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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郡,西原縣,西郊。
沈流螢著急地衝到晏姝身旁,扶起昏厥的她,急切地喚她道:“小姝,小姝你醒醒!你醒醒啊!”
晏姝在沈流螢的急切聲中緩緩睜開了眼,可她那雙原本滿是靈氣的大眼睛此時空洞洞的,雖然張開了眼,卻像什麼都看不見不在意似的,更像是聽不到沈流螢與她說話一般,讓沈流螢既著急又心疼極了。
就在這時,只聽站在她身旁的墨裳輕悠悠道:“汝之能力已復還,想汝心中所想,念汝心中所念,救她腹中孩兒吧。”
“可是我……”沈流螢一臉不安,她雖有超乎天地尋常的詭異醫術,能讓枯骨生肉,能讓瀕死之人痊癒,可她卻從來沒有起死回生之力啊!更何況還是一個尚未出生仍在腹中的孩子!
墨裳依舊輕悠悠道:“吾曾言,汝若完成使命,便會真正得到吾與墨衣的力量,予一個小小生命起死回生之力,汝能做到。”
“我……能麼?”沈流螢低頭看看與平日裡沒有任何不同的自己,不可置信地問墨裳道。
墨裳微微點頭,“汝能,相信汝自己。”
沈流螢沒有再問墨裳什麼,而是轉頭重新看向晏姝,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