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每個人心中的想法不一樣,我僅是與大哥道了我自己的想法而已,並不是要大哥苟同我,更不是要大哥自責。”
沈斯年想抬手為沈望舒再撫撫背,然他的手卻被沈望舒握得緊緊的,雖然沈望舒的力道於他而言完全能輕易掙開,但他不想這麼做,就這麼任沈望舒緊握他的手。
“望舒說的,心中所想的,大哥能明白能理解,但是……”沈斯年坦然一笑,“但大哥如今身為沈家之主,很多事情很多想法很多決定,做不到像你們這般,還請你們原諒大哥。”
“大哥……”沈望舒雙手輕顫。
“若是能讓你們都好好的,都能做自己心中所願之事,大哥又何嘗不願意?”沈斯年說著,抽出了被沈望舒握著的手,又撫了撫沈望舒的腦袋,溫柔道,“好好歇息,別總是想這麼多,但有一件事,你們一定要記住。”
“你們的想法,大哥或許不懂,但倘若是你們想做的事情,你們認定的事情,大哥都會支援你們。”
“當然,除了那杜家公子的事情外,事實證明,這個事情,大哥是沒有看走眼的。”沈斯年說完,輕輕拍了拍沈望舒的手,“好了,好好歇著,大哥要忙去了。”
沈望舒聽完沈斯年最後的話,不由笑了,而後對著已經快走出屋門的沈望舒道:“那大哥何時給我們娶個大嫂回家?”
沈斯年完全是大步離開,就怕沈望舒多問他一句。
娶妻?
沈斯年搖搖頭,還是暫時不考慮吧,望舒他們的事情他都快忙不過來,又怎有時間想他自己的事情。
還有,小妹也真是,方姑娘明明已經住在府上好幾日了,偏生還說什麼不著急讓方姑娘見望舒,待她從北溪郡回來了再說。
當真胡鬧!
她有時日胡鬧,也要看看望舒的身子能不能陪她胡鬧。
現已是夏末,很快就要入秋了,秋日一過便是冬日,冬日一來,望舒就年滿十八了……
沈斯年低著頭蹙著眉心想著事情,沒注意到前邊走來的清幽。
清幽手裡端著給沈望舒熬的湯,生怕路上不小心給灑了,是以在低頭看著腳下的路,也沒有注意到前邊走來的沈斯年。
於是——
碰了個正著。
“哎呀!”滾燙的湯水灑了出來,微微濺到沈斯年身上,卻是灑了清幽一手,燙得她雙手一個沒拿穩,端在手裡的瓷盅掉落在地,碎成數片,裡邊的湯水也灑了一地。
清幽看著灑了一地的湯水,怔住了,一時間竟是連自己被湯水燙紅了的手都未在意。
也就在她怔愣之時,沈斯年慌忙地抬起她被燙著的右手來看,一邊關切道:“來讓我看看可有燙傷了手?”
清幽在聽到沈斯年的聲音時才猛地抬起頭,看到沈斯年時下意識的要縮回手,誰知沈斯年卻抓著她的手腕不放,讓她根本收不回手,只見沈斯年蹙起眉心,慚愧又關心道:“燙傷了,快回屋,我幫我你上些藥。”
“不,不用了大公子,只燙傷一點點而已,奴婢自己上些藥便好,不敢勞煩大公子。”清幽說著,還是想要縮回手。
但她的手腕依舊被沈斯年握在手裡,只聽沈斯年又道:“這怎可以?是我不小心撞到你在先,理應給你賠不是,給你的手上些藥是理所應當的。”
“不不不,是奴婢不小心碰到了大公子,是奴婢的錯,奴婢……”
清幽的話說到這兒,忽然便沒了下邊的話。
因為沈斯年在對她笑,溫和的笑,並且與她道:“上個藥,就算是我給你賠不是了,可好?”
清幽訥訥地點了點頭,過了小會兒才點了點頭,低下頭輕聲道:“……好。”
沈斯年這才鬆開她的手腕。
當沈望舒看著去而復返的沈斯年時,有些詫異,“大哥怎的又回來了?”
再看低著頭像做錯了事情一樣跟在沈斯年身後一道進屋來的清幽,更為詫異道:“清幽怎麼了?”
只聽沈斯年道:“方才在院中不當心碰到了她,湯水灑了,燙著了,我帶她到你這兒上些藥。”
聽到清幽燙著了,沈望舒當即就要下床來,同時緊張著問:“被湯水燙著了?燙到哪兒了?可嚴重?”
沈斯年見沈望舒要下床來,趕緊道:“燙著手,望舒你躺好,我來幫她上藥就好。”
“那就勞煩大哥了。”沈望舒才放心。
只聽清幽愧疚道:“讓大公子和公子費心了,是奴婢的錯,奴婢自己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