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貴族,且是如何打聽都打聽不到的名字,莫非——
“小螢愛胡鬧,還請莫少主莫怪。”沈望舒誠摯地朝長情躬下身。
長情認真地注視著床榻上形容枯槁醜陋不堪的沈望舒,而後站起身,靠近床榻,伸出手,扶起了他,道:“螢兒很好,三哥無需擔心。”
足不出戶卻心思細膩聰慧的人,螢兒的三哥,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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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螢實在不放心沈望舒,總擔心長情會一句傻話把沈望舒氣得咳嗽不止,是以她匆匆泡了茶,匆匆趕回了屋。
“三哥!”沈流螢一進屋還未見到沈望舒便先著急地喚了他一聲,而後急急走到床榻邊將手中的茶盤擱到床頭邊的小几上,緊張地打量著床榻上的沈望舒,看看他可還好。
沈望舒見著沈流螢這般著急緊張的模樣,無奈道:“小螢不可如此失禮。”
長情緊跟著道:“螢兒放心,我沒有欺負三哥。”
沈流螢瞧著沈望舒的確沒有異樣,這才放心,也才沒有給長情臉色看,反是拿起茶盞來遞給他,道:“喏,茶水。”
待長情接過茶水,沈流螢又看向沈望舒,“三哥不能喝茶,我給三哥倒杯溫水。”
沈望舒握住沈流螢的手,同時失笑道:“小螢是把三哥當水桶了?咳咳……三哥方才喝了一杯溫水,這會兒還不渴。”
“哦,我忘了。”沈流螢也彎下眉眼,笑了。
長情盯著沈流螢的笑顏,一瞬不瞬。
沈望舒看在眼裡,眸中的笑更溫和了。
清幽在這時回了來,沈流螢欲幫她提水,清幽卻是沒有要她幫忙,道是她自己便行,沈流螢便沒有執意,但她卻發現個事情。
她發現清幽儘管提著沉重的一大桶水,卻走得並不大費勁,就好像是……練過家子的人,但,怎麼沒聽綠草與她說過?待會兒得問問大哥才是。
沈流螢本是想要幫沈望舒擦洗身子,卻被沈望舒婉拒了,倒是他還是習慣了清幽伺候他,沈流螢依了他,便帶著長情走了。
“咳咳咳……”沈流螢與長情離開後,沈望舒又開始咳嗽起來,清幽趕忙放下手上的棉巾,輕撫著他的背為他順氣。
“公子方才又說多了話。”清幽神色有些冷淡,聲音也有些冷淡,平日裡話也是少之又少,是以在沈府裡,除了沈望舒,幾乎無人願意與她說話,下人們都覺得她太過孤冷清高,沒少在她身後嚼她的舌根。
然就算她神色及聲音是冷淡的,但她語氣裡卻透露著對沈望舒的關心,真切的關心。
“不打緊,歇一歇便好。”沈望舒微微一笑,“清幽你坐一坐,和我說會兒話如何?”
“公子還是先歇歇為好,清幽先端藥來讓公子服用。”清幽沒有坐。
“也好。”沈望舒微微點頭。
清幽將方才提水過來時一併提在食盒裡的湯藥給沈望舒端來,沈望舒喝罷又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而後清幽替他寬衣,準備為他擦洗身子,只聽沈望舒又道:“先不忙,先坐坐與我說話。”
清幽還是沒有坐,而是恭敬道:“公子你說,清幽聽著,一邊幫公子擦擦身子。”
誰知沈望舒卻拿過她手裡的棉巾,愈發溫和道:“待會我自己來便行,坐吧。”
“……”清幽被沈望舒的舉動弄得微怔,而後才應聲道,“是,公子。”
不過清幽雖坐下,卻非坐在床沿,也非坐在方才長情坐過的椅子,而是搬過來一張圓凳,坐在圓凳上。
沈望舒見狀,無奈地輕嘆一口氣,道:“清幽你總是改不過來,我說過,在這院子裡,不要總是將自己當做下人。”
“清幽不可越矩,當年大公子將清幽領回來,公子將清幽提到身邊伺候,清幽已感激不盡,唯忠心伺候公子,才能報得大公子與公子的恩德。”清幽低垂著頭,語氣恭敬不已。
“你這姑娘……”沈望舒無奈至極,“罷罷罷,隨你吧,總不能強求你不是?”
“能伺候公子,是清幽前世修來的福分。”
“看看,又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沈望舒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清幽覺得方才同小螢一道前來的公子如何?”
“公子說的可是莫家少主?”清幽反問道。
“清幽識人的本事見長。”沈望舒淺笑。
“是公子教習有方。”清幽很謙虛,“公子接下來是要看清幽的看人本事了。”
沈望舒輕咳幾聲,點了點頭,並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