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針氈,緊挨著沈流螢,生怕沈流螢會突然消失而丟下她自己似的。
馬車華麗寬敞,馬車內建放這一張矮榻,上邊鋪著上等布料縫就的衾被軟枕,還有上好的黃梨木打磨釘就的茶几,莫說茶几上的茶具,便是垂掛在窗邊的簾子上那精心繡成的花紋,都是用的最上等的絲線,華麗得足以晃花人眼。
若在以往,晏姝肯定會對這些華麗的器物認真地打量一番,可現下她沒有這種心情,她緊張還來不及,哪裡還有心思理會別的。
尤其是,那個“罪魁禍首”衛風還與她們同乘一輛馬車!
衛風此時就斜躺在軟衾鋪就的矮榻上,晏姝送給他的那隻小黑貓布偶就放在他身旁,靠在他身上,這會兒他正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揪著小黑貓布偶的耳朵,半眯著他那雙桃花眼,笑吟吟地盯著晏姝瞧,也不說話。
今日的晏姝,身著月白蝶紋束衣,肩上披著霞影紗,青煙紫繡遊鱗拖地長裙,衣裙不鬆不緊,不長不短,正正好合她的身,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段襯得恰到好處,就好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似的,再陪著她面上淡淡的容妝與秀氣的髮髻,就好似九天之上那正來人間嬉戲的小花仙,俏麗可愛,此刻卻因對人世生疏而緊張,緊張得雙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極為吸睛。
衛風倒是想不到他到宮裡錦緞房照著晏姝的身形隨意拎的一身一群竟這般合她的身,根本就像是為她量體裁衣似的,著實讓他小小地驚豔了一把,不過,瞧著晏姝那緊張的小模樣,衛風最想做的,莫過於逗逗她。
只見衛風邊揪著小黑貓布偶的耳朵邊笑道:“小姑娘,你很緊張哪?四爺請你進宮參加宮宴,還為你準備衣裳親自來接你,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
晏姝不傻,她雖不知道衛風是什麼人,但單從這華麗的馬車看,她知道衛風就算不是皇室中人,也一定是皇親國戚一列的,不然能這麼招搖?
她只想遠離那又老又醜的混賬清郡王,好好過她的日子,她可不想自己蹦到他面前找死,可現在她的感覺就是她正在慢慢往火坑裡跳,這能不讓她緊張!?
晏姝不能不答話,更不能答實話,是以內心糾結又緊張的她朝衛風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回道:“四爺看得起民女,民女自是高興得忘乎所以,呵呵,呵呵呵……”
見到晏姝一臉的擰巴,衛風眸中笑意更甚,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更彎了些,“嘖嘖,怎麼四爺瞧著你一副像吃了屎一樣難看不情願的模樣啊?”
晏姝的不情願讓衛風心情大好,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就是想看這黃毛小丫頭緊張不安再加點惶恐的小模樣,這樣逗起來才會更加有趣。
“沒,沒有啊,呵呵呵。”晏姝努力讓自己笑得開心,心裡則是把衛風罵了無數遍,呸!你才一臉吃屎的模樣!你全家都吃屎!
“那你可知道爺為何要邀請你進宮赴宴?”衛風又笑著問。
晏姝當即道:“四爺的心思,我等小民不敢亂猜。”
你大爺的就是個吃飽了沒事幹的!晏姝心裡大罵,恨不得指著衛風的鼻尖罵他,不過,也是想想而已。
“那你還記不記得這隻難看的黑貓布偶?”衛風抓住小黑貓布偶的尾巴,拎著它直打圈,還是問晏姝道。
晏姝點點頭。
“你送四爺東西,四爺自當要給你回禮不是?”衛風邊笑邊轉著手裡的小黑貓布偶,完全就沒將它當做是別人“送的禮”的模樣,“所以爺今兒個呢,就帶你進宮走一走,當做回禮,如何,爺這份回禮不錯吧?”
“民女謝過四爺抬舉。”不錯你的頭!本姑娘想打死你好不好!
晏姝看著那正被衛風“蹂躪”的小黑貓布偶,心裡真是一百一千個後悔,後悔當時為何要把這隻小黑貓布偶送給衛風,他這種貴人,要是沒看見這個布偶的話,肯定不會想起她這麼個人!
“呵呵呵,禮數不錯,還不算是個野丫頭。”衛風停下手上的動作,將小黑貓布偶重新靠到了自己身上。
這隻布偶可不能玩壞了,留著讓他不時瞅上一瞅,無趣時想起還有這麼個小姑娘來逗弄,不然待他無趣時還得想法兒找樂子。
這黃毛小丫頭倒是挺有意思,逗著真是有趣。
晏姝真恨不得抓衛風來扔到腳底下用力踩。
你才是野丫頭!你全家都是野丫頭!
衛風知道晏姝心裡一定對他牙癢癢,他就是喜歡她這明明想罵他揍他偏偏又只能忍著他的模樣,是以他沒有拆穿晏姝的心思,而是看向晏姝身旁的沈流螢,笑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