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來,來到他面前後竟是垂首恭敬道:“家主。”
再瞧這中年男子,竟是昨日沈流螢曾見過的白家大管事!
白家大管事既對一名布衣書生畢恭畢敬地稱一聲“家主”,那便是說,這布衣書生根本就不是什麼平民百姓,而是白家的家主,享有召南國“第一公子”美譽的公子白華!
“家主怎會與那位小姐同坐一桌?”白家大管事白清有些不解地問道。
“哦?你也看出來那兩位是姑娘家了?”白華不驚不詫,反是微微笑了起來,“怎麼,白清你認識坐在我身旁的那位姑娘?”
“回家主,她便是沈家小姐。”白清恭敬答道,“沈流螢。”
白華有些詫異,再看了早已沒有了沈流螢背影的方向,道:“她便是治好老夫人病症的那位沈家小姐?”
“正是。”
白華稍稍沉默,而後抬頭看一眼天色,又淺淺笑了起來,道:“是時辰到沈家道謝了,回府吧。”
“是,家主。”白清跟在白華身後離開了,然他走了幾步後又壓低音量對白華道,“家主,一旁茶樓上的人——”
“別人的眼睛,誰又管得了?”白華毫不在意,就像什麼都沒有注意到似的,“若是有人喜歡瞧,便讓他們瞧著就是了,我也不會因此缺斤少肉不是?”
白清不再說什麼。
一旁的茶樓上,衛風正抱著他的小黑貓斜倚在窗戶邊上,懶懶地看著樓下街角處的包子小鋪,看著那離開的白華,用一種好奇的語氣問屋裡的其他人道:“你們說,白華那小子知不知道我們正在這茶樓上看他?”
原來這小雅閣裡除了衛風還有蒙著眼的“小心心”,男生女相的“柏舟”,以及衛風自己的隨身護衛,總是穿著一身深褐色短褐的衛子衿。
衛風的話音才落,便聽著“小心心”微笑著回答他道:“阿風你說錯了,不是‘我們’在看,是你自己在看。”
柏舟跟著道:“他或許會認為你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衛子衿最後道:“爺,白公子又不是瞎子。”
衛風像是沒聽到這三人說話似的,邊用指頭撓著懷裡小烏黑的下巴邊繼續道:“我覺得吧,白華這小子眼光又問題,看看他身上那布衣的顏色,真是難看。”
“阿風觀察的重點也總是與別人不一樣。”“小心心”又笑道。
“我說的可是實話。”衛風笑吟吟的,“小心心也就算了,方才那坐在白華身旁的那假小子,就是咱們小饃饃看上的姑娘了,怎麼樣,瞧清了沒小舟舟?”
“她為何會與白華坐在一起?”柏舟語氣冰冷,“是偶然還是本就是計劃?”
“這我怎麼知道,這得問小饃饃自己了。”衛風還是笑,笑著扯著小烏黑嘴邊的鬚子,扯疼了小烏黑忙從他懷裡跳開了,“我聽說小饃饃昨兒白日到沈家去了,嘖嘖,二十一年哪,小饃饃可從不輕易到人前去,如今竟為了一個姑娘說去就去,這一見鍾情的毒可中得真深哪,也不知小饃饃看上的是那姑娘的什麼。”
“感情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小心心”道,卻立刻遭來衛風的堵,“小心心你閉嘴吧啊。”
“小心心”當真只笑不語。
柏舟則是接話道:“先莫說長情,阿風你回京來已有三日,當是進宮見一見皇上了,以免讓人知曉你回京了卻遲遲未進宮,以此事為由編出各種事情來又參你一本。”
“嘖嘖,我可從來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天理不容的事情,怎麼還是有這麼多人盼著我死?”衛風笑得沒心沒肺。
“小心心”道:“因為阿風你的存在就是他們眼裡的刺。”
“我都老老實實遠離京城安安心心地當我的清郡王去了,竟然還是嫌我礙眼。”
“刺永遠是刺,拔除了才能安心,沒拔除之前隨時都有可能蟄得人死去活來。”
“哎——”衛風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懶洋洋道,“我不過是想閒散逍遙地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而已,竟然都這麼難。”
“這樣的日子你想都不用想。”柏舟無情道。
“哎——”衛風又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隻剩一條路可以走而已了?”
“你明白就好。”柏舟與“小心心”異口同聲。
就在這時,一隻鴿子撲扇著翅膀落到了窗臺上來。
“嗯?”衛風瞟著那鴿子笑,“喲,自己送上門來讓我們烤著吃?”
衛子衿沒理會衛風,走上前去捧起鴿子,從綁在鴿子左腿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