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了出來,對著地上的秀芬就是一腳,踢得她身子都動了動,悶哼一聲。
“他嬸,你可不能動手。”村長上前,皺眉道。
老婦人聞言,頓時就哭了出來,“這個毒婦,她不只是砍了脖子,還把花娘的手砍斷了一隻了,方才大夫說了,那隻手連著一點點,得砍下來,要不然會出人命的。”
反應過來的眾人都一驚,“真這麼嚴重?”
先前花娘的傷口許多人都看到了,都以為會有生命危險。流了那麼多血,沒想到老大夫到了看過之後表示無大礙。只花娘手臂上確實捱了一刀,但是眾人都以為那個是皮外傷,最多傷到骨頭,養養就得,沒想到居然到了要砍斷的地步了。
老婦人怒氣衝衝,“這個毒婦,我今天做主,休了!我們老張家要不起這麼毒的媳婦兒。相信老大回來知道她做的這些事,也不會再留下她。”
聞言,周圍人沉默了下,地上的秀芬卻掙扎起來,“我毒?我確實毒,如果不是這世上孝道壓人,我最想砍的人是你。憑什麼受苦受累都是我們家,而他們一家心安理得的享受……”
老婦人上前,對著秀芬的肚子又是兩腳,踢得她話語頓住,身子躬成了蝦米狀,踢完了看到她的模樣,還猶覺得不甘心,怒斥,“滾!”
轉而看向眾人,最後目光落到村長身上,“他叔,你也看到了,這樣的人留在家中,我睡覺都不安穩的。”
村長沉默許久,看向秀芬,“你想如何?”
“我想分家。”秀芬說這話時,毫不遲疑。
周圍的人都覺得情理之中,畢竟,鬧成這樣再合在一起過日子也不現實。老婦人聞言,頓時跳了起來,“分個屁,你想得到美,老孃還沒死呢,你就想分家,這麼個不孝的玩意兒,回提刀砍我再正常不過了,我倒是想要去你家問問你爹孃,到底是怎麼教的閨女。”
秀芬苦笑。
村長見了皺眉,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家事了。秀芬拿刀砍人,在村裡人影響頗大,如果不好好處理,只怕以後都有樣學樣都不好收拾了。
“這樣。”村長揹著手,掃一眼還要說話的老婦人,見她消停了,才道,“休不休的,等你們家老大回來再說,至於你說的不能和她住一屋,那就住到村口去,秀芬順便幫忙看著大門,往後村裡就不用輪值了,全部交由她看,如果出了事情,大家都找她去。”
說完,不耐煩的擺擺手,“今天就這樣,別再說了。”
“這可不行,她可是砍了人的。”老婦人急了,忙一把扯住村長袖子。
村長面色本就不好,今天的這一樁樁事情,就沒有一點順心的,方才那些官兵公事公辦的態度著實傷著了他了。聞言沒好氣道,“我知道,所以你想怎麼樣?送他去衙門嗎?我可不去。要不然你問問大家夥兒誰願意幫你。”
老婦人不以為然,手上一點都不松,村長冷笑,“那將她趕出去自生自滅?”
老婦人點頭,理直氣壯道,“她都殺人了,趕出去有何不可?”
村長的心冷了下,秀芬今天確實瘋魔了,但是她幫張家生下了孩子是事實,這麼多年來也一直低調從不鬧事,說真的,從公文下來開始,村長設想過村裡的這些婦人哪家會不滿,大概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消停日子過,如果吵的厲害,還需要他和幾個年紀大的老人一起去勸勸。卻也從未想過最先發難的,是這個平時話都不多的媳婦。“反正我是不會將人趕出去的,你要是不滿,自己去報官。”
村長這麼發了話,還真沒有人敢再說,等他走了,圍觀眾人也漸漸地散開了,虎妞娘走前,將秀芬身上的繩子解開,“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這麼多年都忍過來了,眼看著孩子就要大了,你鬧這一出,往後孩子的婚事怎麼辦?”
“是我拖累了他。我這個做孃的沒本事,生下來的孩子也遭罪得很,要怪就怪他的命,還有我也是,命賤如雜草,誰都可以踩上一腳,偏偏還踩不死,留我苟延殘喘。”秀芬輕聲道,一邊順著虎妞孃的動作,解開了繩子。
張採萱當日回到家中,就再沒有出門。對於秀芬家中的事情,她雖好奇,卻也沒想著再去看。她會知道這些,還是隔了兩天之後,虎妞娘上門來隨口說起的。
虎妞娘說起這些時,滿是唏噓,“你是不知道,當時秀芬那婆婆就扔了衣衫出來,讓她趕緊搬。還有她兒子,等於是就這麼將老大一家掃地出門。”
他們要是早點認清,及時抽身,早早的分家,又怎會有如今這樣的情形發生。人總是到了事情發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