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軍詫異地看著陳天齊,他扶了扶眼框,“的確如此。因為改革開放政策出臺,現在上面讓我們報道這方面的事蹟,好早點讓全國人民富起來。”
柳三妹低頭想了想,又試探著問,“我喜歡收集玉佩,這點能不能也寫進去。”
陳天齊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周向軍只是愣了一下,很快拍板,“行!這有啥不行的!我們做介紹的時候也會提及你的專業。你有這點愛好很好,也算是活學多用了。”
柳三妹眼睛亮了一瞬,她想了又想,從自己的書包裡把玉佩拿出來,擺放在茶几上,她蹲坐下來,以張開雙手的姿勢,和玉佩一起拍照。
周向軍立刻讓攝影拍照。
照片就這麼定下來了。
關於人物簡介,柳三妹算是知無不言了。
等他們把該蒐羅的資料都寫完了,已經很晚了。
柳三妹也開了一間房。
陳天齊看著她疲憊不堪的樣子十分心疼,雖然他有滿肚子的疑問,可也不忍打擾她難得的休息時間。
第二天,柳三妹就和陳天齊回了北京。
他把手頭上的事情暫時交給底下的店長。
他實在是不放心柳三妹。
她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渾身無力,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等兩人回到北京,陳天齊幫她向考古隊請假。
柳三妹看著他為自己操心操肺,忙得連飯也顧不上吃,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她有些擔憂,也許她真的有一天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到那時候,他該怎麼辦呢?
會不會有可能挺不過去?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對自己越來越好,她身體一不舒服,他比她還著急,她很難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滿腔愛意。
她覺得自己很不負責任,明明她沒有未來,卻偏偏答應和他在一起。
他現在過得越幸福,將來他就越痛!
一想到這點,她心裡就很自責。
陳天齊端著碗,用勺子舀了一勺鴿子湯,“這個是我自己去菜場買的鴿子,裡面加了枸杞,你現在身體太虛了,要好好補補!”
柳三妹點點頭,低著頭,把勺子裡的湯全喝了。
又吃了一半鴿子肉,喝了一碗湯,她才放下筷子。
陳天齊正要收拾東西出去,柳三妹拉住了他,“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該怎麼辦?”
陳天齊愣了一下,隨口答道,“你不在,我就去找你唄!”
柳三妹急了,“我是說死了!”
陳天齊臉色煞白,手一鬆,碗筷掉在地上,他仿若未決,慌張地上前,扣著她的肩膀,十分激動地問,“為什麼會死!不會的!你怎麼可能會死!你別嚇我!”說著話,他的嘴唇似乎抖了抖。
柳三妹看著他急得快要哭出來的眼睛,心裡堵得更難受了,她很想說,她是開玩笑的。
可,她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陳天齊見她遲遲不回答,心情更加沉重,“你是不是真的得了啥絕症?”
柳三妹一愣。
陳天齊見她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就解釋起來,“就像前幾天我看得那個電視劇。裡面的女演員因為得了不治之症,為了讓物件不難過,撒謊騙她物件說自己愛上別人了。”
柳三妹聽了直冒黑線,這種天雷滾滾的電視劇真的有,她前世就看過好幾部。當時的感覺就是那女人有病!
只是,輪到自己的時候,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討厭這種未知的恐懼,她擔心他真的會撐不下去。
人都是有感情的,當初她和陳天齊在一起的時候其實也沒有多喜歡他,她更多的是想要有個家庭。
可,相處久了,陳天齊把她當成寶貝一樣時刻呵護,什麼都肯為她做,她心裡越來越喜歡他。
現在,她不知何時就會離開這個年代,她心裡最捨不得的人就是他。可,她偏偏帶不走他。心裡像是被刀割一樣疼。眼淚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流,她無聲地哽咽著。
“你怎麼哭了?”陳天齊見她一直不說話有些慌亂,該不會真的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了吧?他看著她的眼睛,急不可耐地說,“你別擔心,國內治不了,我們去國外,我手裡攢了不少錢,我就是全花光了也一定要給你治好。”陳天齊捧著她的臉,大拇指溫柔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
聞言,柳三妹哭得更厲害了,作為一個即將躺在病房等死的人來